張世東用筷子當叉子,精準的紮起一個紅燒豬蹄,紅彤彤的汁液讓人垂涎欲滴,咬著嚼勁十足的筋皮,看著一群人拙劣的表演,換做自己也是一樣,都是聰明人,心裡都知道時代變了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也都到外面見識過,知道譚沒了經營了一份多麼大的產業,如果有機會能夠入主外面,那在家中享受不到的將會全部享受到。
有野心,卻都很聰明,如果不能一步登天絕不輕易捨棄現在的榮華富貴,像是譚凱出去行啊,家裡給的生活費一分沒有,可人家有姐姐啊,別的人都不會選擇輕易出去,要知道在這宅子裡什麼都不幹,每個月都可以領到數萬元的零花錢,男丁每個月幾乎沒有節制的‘報銷’,讓譚家大宅每年的花銷直線上升。
待到這些說累了,才發現譚沒了根本沒什麼反應,吃著菜喝著酒給母親夾著菜,老太太也是專注於眼前的瓷碗,牙口胃口都不錯的吃著,直到這些人悄無聲息之後,才抬頭看了一眼,目光渙散沒有聚焦。大家也不明白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只得將視線投向譚沒了,虎視眈眈大有不將她吞下去誓不罷休的架勢,既然你選擇了今天跟家裡攤牌反了,那就把家裡給你的一切都交出來。
譚沒了輕輕放下筷子。零號遞上一支女性香菸給她點燃,煙霧紅唇美人痣,驟然間,從來在家裡都是小貓咪咪的她,身上氣勢一轉,眼神犀利的一塌糊塗。真正應了那句鋒利如刀,冷笑一聲也不去等待那些人躲避她的眼神。
“福布斯排名前百做實體的公司,除了房地產之外,所有公司連年的增長額度都不及你們每年花銷增長額度的一半,別跟我說你沒花多少錢,一年幾百萬對於譚家來說算錢嗎這樣的話。在這廳裡就有幾十人,一人以一百萬論,什麼樣的公司每年都能盈利數千萬,就算能,需不需要戰略投資到下一個專案,去年一年,譚家整體消費三億。我不知道你們對這個數字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譚沒了的二伯母輕描淡寫的哼了一聲:“那是做明面生意的,誰不知道做那些邊緣生意都是暴利。”
譚沒了也不生氣,淡淡解釋:“邊緣生意?真可笑,我想知道有一天事發了抓我去槍斃的時候,你們能不能跑到法官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告訴他,我家沒了打的只是擦邊球,不是犯罪?我想知道有無數的仇人讓我寢食難安的時候,你們在哪裡,能不能出去幫我擋上一顆兩顆子彈?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幹活,你們尚且知道給院子裡的保鏢鉅額的安家費。我在外面死的人不需要安家費?”
被她一通反問,生息皆無,四叔作為重要的男丁,依舊將話題擺在了之前,並且是一錘定音那種。不容譚沒了再去解釋。
“既然你做不了,交出來吧,自然會有人去做,你回到這個宅子,你也可以擁有每個月的幾萬塊錢零花,外面的生意不是離了你就不轉的。”
歸根結底,這也是譚沒了最沒底氣的地方,怎麼說初始都是家族投資家族勢力家族企業,儘管這麼多年來家族禍害的數目早已遠遠超過十倍利息下的投資,可說到底,人家還是有底氣,除非你譚沒了不承認自己是譚家人了,公開說我就把外面的東西都吞了,否則四叔這些話,她沒有更好的辦法反駁。
“可以,公司的賬目我會在三天內準備好,我告知諸位一句,目前公司檯面上負債經營幾個億,檯面上有三批貨將會分別進入國內……”
張世東將豬蹄隨手扔在地上:“高利貸,走私車,走私軍火,我等著看你們出去的人鋃鐺入獄,真以為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就能掌管好現在譚沒了的產業?她離開譚家,我三個月內扶持起她重新擁有現在的一切,而你們,三個月後等著欠一屁股債跳樓吧,哦對了,你們這裡還沒有高樓,那就投湖吧,淹死的滋味也不錯,總能留個全屍。”
四叔拍了下桌子:“譚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