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父女倆,從上到下就沒有長的一點相似的地方,老裴同志似乎被問習慣了,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錢包,裡面放著一張全家福。看到裴象龍那要氣質有氣質要樣貌有樣貌的母親,也就釋然了,同時也完美的演繹了裴陽一生最精彩的經歷——癩蛤蟆吃到天鵝肉。
當年的窮大兵愛上了富家千金,一邊是要什麼有什麼,是鉅額遺產的唯一指定繼承人,一邊是要什麼沒什麼。家在東北農村出來的窮大兵,對於這兩位分別處於極端的人怎麼走在一起沒人知道,只知道窮大兵愣是靠著初中知識自學高中課程成功考取軍校,並在指揮系大放異彩,軍校畢業直接擔任連長,一步一個臺階,一步一個腳印。穩步上升,終於在五十歲之前成為名副其實的將軍,並在去年中,成為最高首長所信任的實權派將領,從邊防軍隊直接調入京畿,擔任拱衛京畿的重任。
上任伊始就敢大刀闊斧改革,在幾位大佬面前敢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真的就敢在力求平穩過渡的階段對部隊進行整改,魄力之足堪稱奇葩,那樣傳說中的人物。你走在大街上,就算給他穿上將軍的衣服,你也絕不會相信他會是那個一旦有中將空缺馬上就會升星的大將軍。
張世東不是沒禮貌,而是在職務位置上雙方是同僚是平級,與裴象龍在飛機上的事情純粹是兩情相願的肉慾模式。彼此並不熟悉,也沒必要站在她的立場去認識這位禁軍大統領。
“著急回去?”裴陽將炕桌上的香菸拿起來,遞給張世東一支,點燃。
火坑燒的很熱乎,在這樣嚴寒的冬季,坐在上面吃東西喝酒是一種享受,裴陽坐在右手側,正對著門的位置留給了張世東,脫掉外衣覺得不舒服的裴象龍又脫掉了褲子,只穿一件超薄的保暖褲襪,拿著選單又示意服務員做了幾樣吃食。
張世東抻了一個懶腰:“能跟裴將軍喝一頓酒,明天回去又如何?”
裴陽白了他一眼:“少扯犢子,老子又不是沒年輕過,雖說這丫頭……”
下面話還沒說出口,裴象龍瞪眼:“丫頭個屁,本大爺哪裡像是娘們。”
裴陽將炕上放在水瓢內熱水裡溫熱的酒拿了上來,直接用二大碗,倒了滿滿二大碗之後重新放在水中溫熱:“來吧,兄弟,喝酒,算是給老龔送行吧。”
張世東端起碗:“你就這麼有自信他有這骨氣?”
裴陽舉了舉碗一口飲光一大碗:“我見過他,老驥伏櫪談不上,有些帶兵的本事,給他一個師能帶出一群嗷嗷叫的兵,談過一次受益不少。”
張世東哦了一聲,將酒飲盡:“老兵不死,也在漸漸成為一種負累,天底下除了我張世東敢說敢做,誰敢?”
裴陽一瞪眼:“我敢!”
張世東:“你,算了吧,現在爬老婆被窩還要請示吧?是不是就沒敢主動提起過換個舒服點體位什麼的,老婆不開燈你也只敢燈下黑吧?”
一旁裴象龍一口酒噴了出來,她說是她說,剩下還沒見誰當著自己面跟老頭子說這麼毫無顧忌的話語,想到這麼多年來父親和母親之間那種相敬如賓到讓人以為沒有感情的相處方式,就不禁想笑,或許真如張世東所言,兩人之間就連那種事情,父親都不敢太過於在如同女王般的母親面前放肆。
玩笑過後,裴陽端起第二碗酒,平靜的說了一聲謝謝,其實整件事與他沒有一點關係,他只是作為一個老兵一個旁觀者,更贊同張世東這種敢為天下先的精神,雖說對方是我的仇人,我也要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就算是要去踩踏他,也是擺明了車馬,給對方一個光榮的死法,給自己背上一個小人的頭銜。
龔家,再有任何人有任何動作,那就真的是要被滅族了,忍退了好幾步若是還要過份而為,張世東不缺乏斬草除根的狠辣。
酒一直喝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