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完成。譚家的人也到了公司到了魔都到了寧市,譚沒了將所有的家族產業全部簽署轉贈協議後,譚家如何去辦理就不關她的事,交由律師全權代表,需要支付多少費用也與她無關,簽完最後一份檔案之後,渾身上下油然而生通透清爽的感覺。終於肩膀上不再扛著一個家族前行了,終於可以好好的為自己而活了。
被打了三天臉的譚家也學會了沉默,學會了老老實實別去招惹麻煩,有兩個晚輩媳婦試圖去譚母那裡嘮叨嘮叨,明明零號幾人不在,出現的勁裝漢子毫不留情一人一拳,全部胳膊打斷,在來人討問為何如此狠辣時,泰拳手一號向他們展示了自己更為強大的腿上功夫,牆壁愣是被膝蓋給砸道。十幾公分的古樹一腳被踢斷,還不止一個,一個斷臂老者始終坐在院子角落,兩個凳子對放來回坐,罵罵咧咧的自己跟自己下棋。經歷了這麼多事的譚家也終於意識到什麼叫做不可抗拒,誰敢保證這位不是一個絕頂高手,在玩武力方面還是不要挑釁那群瘋子。
連夜,多住一夜譚沒了都不願意,她證明了誰說女子不如男,卻在奶奶的強硬手腕下,在譚家女子如何都不如男,十幾年的努力換不來信任,心寒了心傷了心死了,對這個家再也沒有半點留戀,十幾年見到父母的次數比見到譚傢俬房菜一個普通服務員的次數還要少,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
拉回的年貨堆放在院子裡,箱貨成了裝書的工具,譚松夫婦這些年沒留下多少值錢的東西,除了書就是一些首飾,別的東西都不要了,輕裝上陣,譚松臨走前帶著妻子去給老太太告別,從來對兒媳都嚴苛到近乎無情的老太太,或許是人老了,或許是留一份記掛的情分,從自己的寶庫中拿出一方血玉雕成的小鎮縮影送給了譚沒了的母親。
“逢年過節,願意回來,大門開著。”
這樣的話對於冷漠苛刻的老太太,實屬難得吐出口,譚松夫婦是帶著一點淚意離開的房間。
老太太獨坐在昏暗的房間中,手中拿著一串佛珠撫摸著:“哎,希望這份情分,能讓柏兒在外面好過一些。”
這話沒讓張世東聽到,聽到就是一個大耳光,你大爺,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兒子,想著利用人,尼瑪就死了這麼點人就萎了?有能耐跟我接著拼,看我不把你這老傢伙多少年積攢的家底給你拼光。
譚家還有人,高手也不缺,試探出了張世東的水深淺後就開始裝王八,留下那些資源給出去的譚柏使用,別人能輕視外面的一切,老太太可不敢輕視譚沒了,當初能讓她作為譚家的代言人出去,固然有試試水的意思,更多還是看重了譚沒了的能力。
十幾年的經營如鐵桶,老太太這才知道作繭自縛,放出去的不是一個試金石,而是一頭幼虎,血與火的淬鍊讓幼虎迅速成長為林間猛虎,再不是一根家族的鎖鏈可以束縛,不是顧念著親情,譚家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風光,譚沒了早已是一方雄霸的霸主,不至於每年大筆的金錢填充到一群敗家子蛀蟲的盛會之中。
老太太不怕譚沒了,有兒子兒媳在,有血緣關係在,十多年都不曾埋怨過,就算奪了權柄也一樣不會對家族下手,真要是養不熟的狼崽子也就不會將握在手中的大權交出來,她怕的是張世東,怕這個擁有著八方錦苑的男子出手,譚家就是那艘正在修補的漁船,想要下海打魚還怕破損之處漏水,勉強靠人力能支撐著,可一旦打過來一片巨浪,譚家這艘船將徹底翻掉。
走出譚家時,張世東坐在車中給了一句非常中肯客觀的評價:“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譚松眉宇間的陰霾略散。
緊接著張世東的行動讓譚松眉頭剛剛鬆開的眉頭又緊上。
“我要七天之內,重新豎起骨架,難嗎?”
電話那頭的蘇惜西經過分析,給了一個答案:“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