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生父母更是欠他的,過門不入,在村口看到了父親也裝作沒看見,心裡的恨難填,能夠在妻子的呵護下不去想,不去回憶那痛苦的經歷,都得說是當警察練就的強大心理素質,但不管怎樣,孔梅沒給村裡人留下話柄,當時將身上剩下的所有錢都扔在了張家。
之後那五虎到是信守承諾一次沒來找過,張強隔個三年五年來一趟,張軍也都是三千五千打發他,為了不讓過去影響到孩子的成長,張軍只讓張強打電話約自己,從不讓他和那個村子裡的人出現在自己生活中。
親生父母賣兒,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在養父母家受罪當苦勞力而不顧,不是沒能力換回來,卻將那錢給張強娶了媳婦。
養父母不念沖喜之情,僅僅是一百斤的口糧就得到了一個從八九歲開始幹了近十年苦活累活的勞力,在張軍的成長過程中全都是陰暗面,那些壓得他想哭的活兒讓他更恨,恨所有人,更恨命運,不想見到他們不想因為他們破壞自己好不容易改變的家庭。
張軍能有今日,是孔梅用一顆溫暖的心一點點換來的,一點點磨去張軍身體內的所有陰霾,為了不影響孩子,張世東和張以晴只當是父親那邊沒親人了,關係不太近的親人不走動也就斷了聯絡,從小到大形成的觀念就是有姥爺家沒有奶奶家。
剛得到這些訊息的時候,張世東恨不得一下子掐死張強,他還記得父親那張猶豫中帶有不忍、多數情緒為仇恨的面孔,知道他骨子裡還是有那麼點想要顧念親情,難以度過心理關,很複雜,恨還是恨非常恨,但總歸是血緣至親,真要不管不顧他還不忍,張強覺得他是顧念現在的身份地位,才瞞著這些事情,完全是冤枉了張軍,他能從最底層最底層的街邊小流氓小乞丐混到今日,真要是為了復仇或是怎樣,甭說是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就是當初張世東回來之前,作為分局的一名中層幹部,想要收拾幾個平頭老百姓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很複雜的心理過了這麼多年,平日裡都埋在溫暖的親情愛情和繁忙的工作裡,看到張強,就會抑制不住回想起那個貧窮的小山村,那兩家與自己童年少年有著千絲萬縷的人家。
孔梅不想讓張軍受刺激,只得擺出悍婦模樣:“這麼多年我們錢也沒少給,生了沒養等於沒有這個兒子,現在沒錢了需要我們……”
張軍攔住了妻子,深吸了一口手中煙:“說吧,要多少錢?”
張強抿抿嘴:“很多,但爹孃都想見你一面。”
這回還沒等張軍開口,孔梅不幹了:“不行,錢我們可以出,人不見。”
張強不退縮:“你必須回去,村裡的規矩,老人駕鶴西遊前,子孫不離身邊,這麼多年爹孃知道對不起你,始終不讓我說你的情況,早知道你現在混的這麼好,你以為五虎能這麼消停,你那些姐姐能這麼消停,這些年你給我那些錢,是,其中有一部分我不是人還了賭債,但至少一半的錢都花在了爹孃身上,你要是不回去我沒辦法,但我回去得實話實說,你就等著那些鄉里鄉親七大姑八大姨來找你打秋風吧,村子一年一家才收入萬把塊錢,他們要是知道你現在混的這麼好,不管你要錢,三天兩頭出來刮你一層油水,我保證你一個月別想有幾天消停。”
張軍這話信,他出生的那個山村,真是應了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山溝溝裡面,現在鄉鎮間的路路通都已經覆蓋到了所有的村落,他那個村子是最裡面的一個,通小客的鄉路至少需要走路二十分鐘,有點錢的靠摩托車,沒錢的腳踏車,土地也不好糧食也欠收,每年還邁不出高價,一家一年賺一萬塊錢,去了種子化肥和孩子上學的花銷,年吃年用都保證不了。
張世東十指交叉:“回吧,爸,咱風光了,就風風光光的回去,不可能一輩子不見的,以前你總說小時候就老姐對你最好,想來就是說的親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