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職務之便陷害了張軍,對所犯的罪行,所有人皆是供認不諱。
涉案人員,涉案金額,涉案工具,皆是創造了中心分局乃至市局甚至省廳建國以來的記錄。鄧久天的公司也被牽扯其中,兩位副總扛下了所有的責任,但對於已經公開的新聞來說,老百姓不會認同,網路上嚴懲鄧久天的帖子居高不下,更有人聯想到鄧培民的病倒,編的是有模有樣,距離真相亦不太遠。
在網路大肆對走私案件進行宣傳後,關於禽業公司大火、關於省裡的調整,都不太被老百姓所注意,更多的人關心的是走私案件的後續報道,那些涉案人員最後會有怎樣的下場。
省委宣傳部內部命令,加大加深加廣走私案件的宣傳力度,要對平江中心分局進行重點報道。一個大案,要有一個能夠被老百姓所認可的集體出現。
集體的帶頭人張軍,成為了公眾和媒體的寵兒,百轉千回的故事更是讓無數的媒體競相報導,預約已經排到了半個月之後,正當大家對新聞的深度有著無盡八卦渴求時,《新聞探秘》欄目組正式起航,做了一期專題欄目,分為上中下三期在每天的節目裡播放,更為詳盡的採訪。連被暫時隔離的涉案人員尤其是嶽鵬飛和楚楚,都被採訪到,更有不太在公眾面前露面的張軍親自面對鏡頭。
按照正常的媒體曝光力度,一旦某個崗位的某個人被樹立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他在接下來的仕途道路上就會偏向安逸,會給你級別也會給你待遇,但職位肯定是不會給你了,你就老老實實做你的明星好了,張軍這個有些不同。他等於是在給很多事做遮光布,在宣傳力度的控制上。省裡有專門的批示。
………………
臨湖cBd的寫字樓天台,呼嘯的寒風吹過,落寂的身影蕭瑟。
單衣西服上滿是褶皺,裡面的襯衫上帶著髒漬,頹廢的樣貌下,何以解憂?
普通在超市裡可買到的百八十塊錢白酒,三個瓶子和一灘灘的嘔吐物形成對比,人還在喝,喝多了就吐。吐完了接著喝,唯有白酒辛辣刺鼻的味道才能抹除壓制內心狂躁的憤怒和無盡的悲鳴。
“怎麼,這時候沒有勇氣了嗎?”
聽著無比憎恨的聲音,鄧久天沒有回頭,作為一個失敗者他至少還不想喪失最後的尊嚴——平靜面對敵人的尊嚴。
張世東走到鄧久天身邊,向下看了看,二十幾層的高度:“敢坐在這裡。卻不敢往下跳嗎?”
鄧久天不屑的哼笑著,一大口酒喝下去,喝猛了沒嚥下去,直接噴了出去。噴完後笑的更狂:“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張世東:“我覺得很有意思啊,看著敵人失敗後的模樣,很有成就感,還真當我多有素質?我就是個卑鄙的人,就喜歡看著你現在的模樣折磨你。”
鄧久天很鄙夷的看了張世東一眼,不再說話。
張世東一腳將地上的白酒踢到一旁:“真以為我是來安慰你的啊,你大爺的,老子就這麼沒品,就是來看你笑話的,就是來在你渾身傷口時還踩一腳的,既然是敵人,憐憫這個詞彙就是笑話,根本不值得存在,懂嗎?”
鄧久天想罵人,在自己人生最頹廢最悲催的時刻,還會有這樣毀三觀的事情發生,握緊拳頭,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人生失敗真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在最悲慘的時刻被人這麼沉重的踩上一腳,疼痛到是其次,自己心裡這一關過不了,想殺人。
良久之後,鄧久天壓住了心中的怒火,看著張世東,問道:“從開始,你的目標就不在我的身上,是嗎?”
什麼大火,什麼走私,什麼證據,什麼偵破,一切的一切,都是鄧久天試圖掩蓋的,而真正對他出手的人,繞過了這一切,用了最簡單的一種方式,從根上斷了你。之前口中所言要將艾躍進遇襲的屎盆子扣在他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