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風刺骨,一場暴雨過後,地面一陣陣的涼氣升起。
“故意留了一段時間,該動手的,也該出手了,別讓我失望,否則玩起來還有什麼意思,抓我的兄弟,拿我老爸當棋子,你,有那個實力嗎?”
一支菸抽完,張世東重新回到了市局,法醫的解剖工作室中,本該停放在那裡的屍體,如今,不翼而飛,張世東踏進市局之時,張軍正沉著臉看著所有人,市局從上到下所有的幹部普通民警,全部被禁足,整個市局如今是隻允許進不允許出。
整個平江公安戰線的恥辱,省廳批示第一時間到達,不管涉及到誰,不管什麼原因,查到馬上處理,一個地級市的正處級架構執法單位內,先是持槍持刀暗殺,後是眾目睽睽之下重要物證屍體消失。
一夜之間,整個市局從上到下全部失職,動手者倚仗的就是法不責眾,以為能夠渾水摸魚,以為能夠毀滅證據,張世東站在解剖室當中,看著空空如也的停屍床,看著周遭滿臉鐵青的市局成員,緩步走到張軍身前,指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一道身影:“讓他來。”
貌不驚人,身材也沒有獨特的標記,是那種走在人群中,稍稍表情跟上畫一些妝就能成為各階層人士的超級大眾臉,此時穿著一件老舊的夾克,牛仔褲的褲腿處磨損壞,腳下一雙老款的李寧運動鞋,鼻子聳了聳,那雙平和的眼睛中釋放出讓人無法理解的光芒,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停留,一笑,停留,一笑。
笑的讓人有些發毛,不知道這位是什麼意思,足有五六分鐘,他的視線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停留一遍,幾秒鐘的特寫過後,眼睛一閉,示意張世東躺在那停屍床上。
推車停屍床,這位眼神渙散沒有聚焦,每一步都很緩慢,但卻沒有任何一步是回頭路。
床車到了門口,他背起了張世東,沿著地下通道來到了垃圾房,將張世東塞到了巨大的垃圾箱中,做著穿衣服的姿勢,戴口罩,戴帽子,然後推著垃圾箱,從垃圾通道出去,他又用肢體語言表述了這裡有一輛每天都會來的垃圾車,垃圾箱內的東西被垃圾車拉走。
脫掉衣服,走進衛生間洗手洗臉,站在衛生間的門口,抽了一支菸,當他的菸頭掐滅時,跟著來的張軍發現在幾乎相同的位置,還有一個菸頭。
抽完煙,雙手在臉上摸了摸,表情來了一個大的變化,邁步重新走進市局。狀似與空氣打招呼,實際上是在複製當時發生的事情:“老張,今天晚上加班?”
“劉處,改天一起喝酒,我新找到一個好地方,鐵鍋燉非常的實惠。”
“馬科長,上次的事情還沒謝謝你。”
幾分鐘後,似乎得到別人的提醒,腳步加快,大步的跑向他半個小時前出來的停屍間。
站定腳步,一些人臉色變了,某個人,臉色更是鐵青。
他站定的位置,解剖間恢復監控後的畫面,定格,現在他站的位置,十幾分鍾前他和張世東走進來時,一個人站的位置。
“別胡鬧了,你是什麼人,誰批准你在這裡胡言亂語,這裡不是讓你演戲的地方,不是憑空臆想就可以作為證據的地方。”
都認識,站在那裡的人,是市局的副處級巡視員,曾經,也是一名刑警,在十幾年前執行任務過程中開槍誤殺路人,記大過處分從此離開刑警隊,在市局內一直閒散職務,誰會相信,他是那個將屍體轉移走的人。
張世東身上沾著垃圾的味道,進來狠狠照著那個模擬現場的人腦袋給了一下:“是你腦殘還是他腦殘,就算是他腦殘,你敢不敢不得瑟,下半年的獎金沒有了,正好我缺套衣服,你又弄髒了我的衣服,賠我了。”
“東哥,我請了半年假,準備來平江度假。”
張世東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人直飛出去,門口處病毒拎著一個黑色的塑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