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中立,只要母親倖福不反對,畢竟沒有血緣關係也不親近,基本的禮貌能夠延續,人家能拿出錢來供養自己上學這就是恩,至於領不領或是日後怎樣,女孩子家終歸是要嫁作他人婦,對母親重新找一個男人的事情並沒有太大的抗拒。
男孩則與姐姐的表現完全不同,正值淘小子的階段,幾個月時間與齊大龍上山打獵下地幹活,已經完全認同了這個後爹,態度也親近了很多,聽到母親安排自己一會兒幹活,沒問題的揮了揮手。
齊大龍將熱乎乎的饅頭端上桌,潤滑的水豆腐擺上桌,一個面瓜土豆燉排骨,一個炒三絲,一個水豆腐,一小筐的蘸醬菜,一大碗熱乎乎的雞蛋醬。
齊大龍盤腿坐在炕頭。女子將熱好的酒端上桌給他滿上,一家子熱乎乎的看著電視在窗明几亮的環境中,進入了一天下午最豐盛的一頓飯。
熱燒酒,賢惠妻;兒女伴,炕頭熱。
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就是人生的真諦,從早上忙到下午,上午一頓飯匆匆吃完,忙乎完所有家裡家外的活計,等待著附近的鄰居來家裡買豆腐,喝上小酒剩下就什麼也不需要做。喝多了趁著天沒黑睡上一小覺,到了晚上一家人一同看會電視,熄燈後摟著媳婦摸著扎,睡個安穩覺,生活也就是這樣的美好了,再多還能有什麼?
遠處的山坡上。牧馬人內,寂靜無聲。
除了張世東之外,剩下的人皆拿著望遠鏡,透過那逐漸開始霧氣濛濛的窗戶看到了裡面的景象,除了嘆一口氣,點支菸,讓煙霧飄滿整個車中。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對映此刻的心情。
這樣的齊大龍,你忍心去帶走他嗎?
他與所有人都不同,別人殺人或許都會有那麼一點點不正確的理由,唯獨他,是在完全被逼急了的情況下殺了一家十二口,事後也米有逃跑選擇了自首,這樣人有了一個重新開始生活的機會,要求也不高,燒酒老婆熱炕頭,你還想要帶他去幹什麼。你還指望他能做什麼?
“走吧。”也不知是誰開頭說了一句話,車子默默的啟動,大家都指望著別人說點什麼改變現狀,都希望有一個人能夠替大家所有人做主,而不是繼續這樣一直下去。
走吧。解脫了,走了也就不想了,走了也就不羨慕了,走了也就只剩下深深的祝福了。
“對,就是在這家,給我往死裡揍,出了什麼事我來負責,一個不知道哪來的臭小子,竟然雀佔鳩巢,我大哥的家是你說住就能住的嗎?他和我大嫂是離婚了,可孩子還是我的侄子,你這臭雜碎,我今天非把你腿敲斷。”一個五短漢子拎著一個挑水的扁擔,領著十幾個或高或矮的大漢,拎著各種器具和棍棒,在五短漢子的指揮下衝進了院子。
一腳剎車踩在那,穀米回頭看著張世東,期待著由指揮官下達命令,而不是這樣無聲無息的告辭,至少有點聲響。
齊大龍從炕上站起身,看著外面眼中露出回憶的色彩,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過段時間把收來的苞米都賣了,日子好好過,越過越紅啊,二子不是小孩子,他能幫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齊,你到裡面去,我就不信了,還有人敢大白天的衝進我家不成。”妻子將桌邊的一把水果刀抓在手裡:“今天誰敢進來我就弄死他,我就不信了,沒有王法了還。”
大女兒和兒子都嚇得縮成一團,到不害怕傷害到他們,是自己親叔叔帶過來的人。
齊大龍壓住了妻子的手臂,笑著讓她把那水果刀放下,從火炕上下來,看著那些站在門口將整個窯洞團團圍住的人,眼中閃過一抹兇殘,從身後拽出了一個小布袋,將裡面的菜刀拽了出來,在握住菜刀的那一剎那,齊大龍人變了,變成了那個不會被任何人欺負的殺人狂魔,變成了那個拿著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