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扶了扶眼鏡,絲毫也不退縮,她與生俱來的正義感並沒有被社會大染缸衝擊,時至今日依舊認為這世界是清明的,是可以越辯越明的。
“這是混淆概念,上戰場是為國而戰,那是無上的光榮也是每一個軍人的職責,跟訓練是兩碼事。”
“那我們現在軍隊存在的意義在哪裡?不訓練怎麼擁有強兵怎麼去應對戰爭?”
“戰爭已經遠離我們而去!”
當陶然這一句話吼出口後,在場的人都選擇了沉默,原來這位天使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籠中鳥,因為她還跑到張軍長的辦公室來理論一番,滑天下之大稽,丟人嘍,丟大人嘍。
眾人再也沒人去看陶然,對方只是個小人物,他們看的是顧峰,您二位鬥法,拜託您能不能拿出點有水準的籌碼。
端木月抓著陶然的手臂向外拉她,她還有些不服氣,端木月一個巴掌扇過去,打得陶然捂著臉剛想要嘶吼,老盾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示意一個跟來的戰士將t恤脫掉,露出幾處槍傷和爆炸碎片劃過的傷痕給陶然看。
端木月冷冰冰的說道:“現在這社會你這種人太多了,你沒見過的,不代表它不存在,這麼多年你的軍醫是白乾了,還真以為自己是救死扶傷的英雄了?看過那些在戰場上的衛生員嗎?他們每一個人都要比你值得尊敬百倍,切記,不要用你那井底之蛙的見識來對待整個世界,這一次首長不與你一般見識你自己偷著樂。女人,並沒有資格以自己天性嬌弱來換取同情,你要記得去感謝那些給了你安逸和平生活的人。來當兵,就把嬌小姐少爺的身子和脆弱的心態拋棄掉,在x軍,沒有人會給你們上這種課,因為,我們將是第一支全天候快速反應適應任何環境戰鬥的特種作戰部隊。”
啪啪啪啪!
掌聲從三位部長那裡首先傳出來,有些地方有些時間可以慈悲一些,但在軍隊裡,必須建立起鋼鐵的紀律以及對指揮官百分百的相信,他們都聽得出來,張世東不是針對陶然,他是在向所有人傳遞一個資訊,特種作戰軍不是你們以為自己各項軍事技術過硬就能百分百留下來的地方,每一個看似不合理的地方實際上都是他要求戰士們必須達到的地方,譬如這信任,在普通部隊你可以擁有向上級反駁的權力,但在這裡不行,因為你的最直接上級就是與你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是在戰場上可以彼此將後背託付的生死戰友,在特殊的環境中,指揮官必須擁有絕對的指揮權,哪怕是帶著他身邊的下級去做一些看似送死的事情,你要相信他,相信他正在帶著去完成任務。
“好了,插曲結束,該辦點正事了。”
陶然的雙眼始終盯著那名戰士身上的傷痕,她能夠判斷出,那些傷痕不是在訓練中造成的,也不是在日常執行任務中造成的,戰爭,真的沒有離我們遠去,只是因為有這麼一批人在,他們承擔起了守護家園的任務嗎?
張世東沒留情,事後陶然被清理出了x軍,憐香惜玉這種事情有時可以做,但也僅限於有時。
陶然很爭氣,離開之後毅然決然申請調到邊防部隊,在過硬的戰地急救和外科手術下,很快就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戰地醫生,後轉到維和部隊,成績斐然,成為一時被新聞媒體大肆報道的英雄人物,那時的陶然身上的書卷氣早已不見,被曬黑的面龐上透著一股子堅毅,面對著鏡頭只是真誠的說了一句話:“如果我現在做的還算是盡職盡責,我希望可以有機會向一個人,哦,不,是一群人道歉,是他們告訴我生命的真正意義。”
時間拉回到張世東的辦公室,就見他從班臺後面走出來,上一眼下一眼看了顧峰半天:“聽說你是從武警系統裡出來的,我現在看你非常不順眼,也懶得找一些藉口,我讓你一隻靈活的右手,只以左手跟你對戰,你要是能撐過一分鐘,我就允許你在這裡繼續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