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夠。」他嚼著食物,酷著一張臉說。
煦煦倒抽一口氣,就算沒穿小馬甲,也覺得暈眩。老天,她到底是招誰惹誰,竟會引來這個厚臉皮的傢伙?自從遇見他之後,她的腦細胞開始大量死亡。
她咬牙切齒,回到櫃檯後,同時扭開兩個爐火,再取出一個平底鍋,一個煎蛋跟火腿,另一個煎鬆餅。不夠是吧?好!她就讓他吃到撐!
煦煦雙手齊動,動作敏捷,打蛋、調麵糊、煎火腿、烘煎餅,在最短時間內,做出五人份的早餐,接著把小山似的食物全扔到他面前,冷眼瞪著他。
只是,她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在小山迅速凹陷,食物轉眼不見的情況下,轉為震驚與呆滯。
估計錯誤,這不要臉的男人,竟有個無底洞似的胃!
衛浩天喝下咖啡,要拿最後一個三明治時,卻被煦煦攔下。他挑眉,不再動作,抬眼看她。
「等等,我有點事要說。」再不說,等食物吃完,他大概就一陣風似的溜了。
濃眉仍挑著,他望著她,一語不發。
「這裡是我的家、我的店。以後,非請勿入。」她警告道,不想再來一次晨間驚魂。
「你睡得很晚。」他淡淡地說道。
煦煦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在心裡從一數到十,接著才能平靜地開口:「我這裡門口有電鈴,可不可以請你下次用文明一點、正常一點的方法,按電鈴,等我下來開門。」
他看著她半晌,再看看她手上的三明治。「這是附加條件?」
煦煦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傾身,瞪著他那雙深幽幽的眼睛。「先生,這是基本常識。」
他又沉默的看著她一會兒,確定她十分堅決,才妥協點頭。
「我同意。」
她也點頭,擠出微笑,將手中的美味交給他。
「很好。」
☆ ☆ ☆
不好!該死的一點都不好!
鈴‐‐鈴‐‐
煦煦死命地拿枕頭蓋在頭上,卻仍聽見那尖銳、持續的電鈴聲,催命似的響著,堅決不肯停止。
當它連續響了五分鐘後,她終於受不了,猛地跳下了床,拉開窗戶,探頭對樓下那面無表情、直按著電鈴不放手的男人大吼。
「你夠了沒有?別按了!別再按了!」她穿著卡通圖案的睡衣,掛在視窗,憤怒的狂叫。
衛浩天抬頭看她,確定她完全清醒,雙眼因氣憤而晶亮,才收回了按在電鈴上的食指。
吵人的鈴聲終於停止,煦煦頂著一頭亂髮,氣沖沖的走進浴室洗臉刷牙,因為用力過度,可憐的牙膏被擠得扁扁的。
不會天天來?
騙鬼!
每天早上,衛浩天不到八點就出現在門口,用催命似的電鈴把她吵醒;中午十二點一到,他準時出現在大門口;下午三點,他絕對不遲到;晚上七點,他總會坐在老位置上,像個大老爺,等她上菜;午夜十一點,他不喝杯咖啡、吃塊蛋糕,他就絕對不會走!
七天過去,三餐、午茶、加消夜,他根本一餐都沒放過!
有時候,衛浩天甚至將筆記型電腦帶過來,在她店裡一坐就是一整天,為了上網,還動手拆她的配電盒,霸佔住電話線,問都沒問過她。
蜜月抱著筆記型電腦來店裡,也想上網,一看見是他大老爺霸住電話線,只能含淚離去,問都不敢問。
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早上的「每日一吵」。他會按住電鈴,不吵到她起床,絕不肯鬆手,不只她無法忍受,連附近鄰居也翻臉,準備了雞蛋跟爛西紅柿,打算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