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是一國之母,本殿可不能當一個無情的兒子啊,若是如此殘忍無情的話,更會鬧得人心惶惶,覺得本殿連一個人都無法守護,如何守護整個北國?”
他移開視線,狹長的眼眸對著漫無邊際的霧氣,遲遲沒有一分情緒,這一番話說的,格外敷衍了事。
“這些話,殿下居然相信?”穆槿寧見佑爵有轉身離開的意思,不禁無聲冷笑,她冷眸對著佑爵的背影,一句話,就將矛頭挑開。
佑爵驀地掉轉過頭,他已經決定割捨這段絕不會開花結果的感情,但也不曾想過有生之年有朝一日要看到劉眉珺的屍體。他的眉目之間,滿滿當當的沉鬱陰暗,緊皺眉頭,一句話,將穆槿寧的推測全部打破。“如果那個人當真動了手!”
“劉錚,抑或是受了劉錚命令的人,絕不會因為殿下沒有前往,就動劉皇后一根毫毛。”穆槿寧微微怔了怔,她鮮少見過佑爵如此冷漠的樣子,彷彿若不是她,若換做了別人,此刻攔著他,便是最大的罪名。
“沒有人知曉到底是誰帶走了她,或許有你猜測的那種可能,卻也可能不是他們。若不是他們,本殿沒去的話,那些人會動手的,只要本殿給他們想要的,他們就會罷手,他們就是那種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佑爵一手輕拍穆槿寧的手臂,語氣愈發冰冷固執。如今,已經快到了彼此約定的時候,人的性命,或許不該拿來交易,換做了別的籌碼,絕不會是一條性命的隕歿那麼不堪一擊,那麼脆弱。
寒氣,從空氣之中襲來,穆槿寧手腳冰冷,心愈發麻木。她走前兩步,再度拉住佑爵的手,一副冷淡疏離的模樣。“如果要殿下放棄登基,放棄皇位,放棄整個天下,就將劉皇后完完整整地送回來,殿下也會答應嗎?”
佑爵止步不前,他的肩膀僵硬,這回壓上來的,是比千斤重擔更沉重的東西,一條人的性命,一個他曾經覺得沒有就會失去活著的意義的人的性命,他哪怕準備放開,也從未恨她入骨要她死的悽慘。
只是明白,他們不是一路人而已。
劉錚的事情已經敗壞,但劉眉珺沒有必死無疑的罪名。
“能潛入皇宮,瞞天過海地將一國皇后帶走,這些人的目的原本就不會單純,根本不可能單純!”
穆槿寧猝然揚聲喝道,她篤定這件事跟劉錚有不可推卸的關係,哪怕看似跟劉錚八字沒有一撇的人,誰又能說清楚,不是劉錚挖空心思想出來的一個計謀?誰敢斷定劉錚並非陰謀的主事者,而其中的一枚最有價值的棋子,是他的親妹妹,當今皇后劉眉珺。
佑爵想的,只是冰山一角,若是他去了,一旦劉錚想同歸於盡,將佑爵跟劉皇后的過去公諸於眾,對佑爵才是最大的傷害和抹黑。穆槿寧見佑爵無動於衷,心中起伏更加明顯劇烈,她嚥下口中滿滿當當的苦澀,沉聲道。
“殿下,你不能去!這是不倫!你若想百官臣子服你,就千萬不能去!”
站在她身前不遠處的年輕男人,突地轉過身來,他的神情彷彿隔著霧氣,根本無法看清楚,只聽他冷冷淡淡幽然問道。
“你說什麼——你方才說什麼?”
他走近她的身子,一把扼住她纖細的手腕,冷著臉把她拖到寢宮之中,大力關上門去,毫不在意侍從的目光。
她的手無力垂下,在屋內一切都更加明朗,沒有霧氣遮擋,她看得清楚此刻的佑爵,真實的,深刻的。
穆瑾寧的面色死白,她從未在佑爵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他的陰沉,藏在骨子裡,彷彿下一刻就要將她的身體撕扯成碎片。
她不知何處激怒了佑爵,難道是……“不倫”這一個字眼?
她以為,佑爵已經徹底斬斷了過往。
或許,是她不曾徹底看清楚。
“殿下,無論過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