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你還記得朕在營內給你寫的那封信吧。這是朕給你寫過的第一封信,朕只想問你,你可否知曉朕寫信的時候,才剛剛從鬼門關回來?”
她聞到此處,死寂的心湖一片漣漪,她悠然抬起晶瑩面容,淡淡睇著他,神色從容淡然。“皇上對我的關懷庇護,我會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朕給你的,不只是關懷庇護,朕也不只是要你把這些當成是恩情——”秦昊堯無聲冷笑,他要聽的,從來都不是這些不痛不癢的場面話而已,那雙逼人的黑眸之內,沉澱下時光的深邃,他的嗓音聽來愈發冷沉。“朕認識你這麼多年,你從來都不是如此遲鈍的女人。”
他絕不會是毫無理由地提及這件事,他彷彿早已心知肚明自己要說的,他願意給自己一個回頭的機會,只要她閉口不言,他定不會再責怪她一句。正如秦昊堯所言,她若不是愚蠢的女人,就該見好就收,如今的結局已經很圓滿了,她不該再生奢望,再生枝節。
秦昊堯已經給了她足夠的餘地,給她指了一條退路,若她不想毀掉一切,她就該壓下已經升騰到了喉口的那些話,她就該徹底掩蓋自己的心跡。
“皇上過去答應我的,皇上說過的,張大哥已經出宮了,我只想確認一回……”她跪在上書房的猩紅色地毯上,心中的情緒愈發洶湧,短暫的沉默之後,她終究還是開了口。
既然這是擋在她前頭的障礙,不管早晚,她都要面臨這一切,哪怕她今日改變了主意,也絕不會無事發生般安寧。一根刺陷在皮肉之下,害怕當下將其拔出來的疼痛而容忍留在其中的話,每一天都是危險的。或許比起愚昧無知而言,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更令人厭惡痛恨,但她知曉哪怕是夫妻之間,定也有互相覺得憎惡的時刻,狂風暴雨遲早都回來。她唯獨依靠逃避閃躲,是無法一輩子逃離此事的陰霾的。
眼底的男人沒有任何的溫情,他冰冷倨傲,冷漠陰沉,那是她偶爾也會看到的秦昊堯,聽她這麼開口,當然是懷疑他過去的信用。
“誰是張大哥?朕可不記得了。”他冷傲地揚起唇邊冰冷至極的笑容,毫不在意地冷哼一聲,順手拿起矮桌上的文書,翻過一頁,心中的不快已然生出火光,他卻不願過早拆穿此事。
“在大聖王朝,他的名字叫李暄,我想問的就是他的下落。”穆槿寧卻不願再兜兜轉轉,眼底愈發清晰可見往日倔強固執,淡淡望向他,沒有半分愧疚,更沒有半分閃爍其詞。
只是秦昊堯卻在那一瞬,痛恨她彷彿不知一切的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再無心思將文書中的內容看下去,他冷著臉合上文書,從薄唇中溢位來一句回應,每一個字都是冰冷的。
“你這麼問,是不相信朕的話。”
第279章傷害她就是傷害自己
他跟穆槿寧說過,他會讓李暄出宮,她的懷疑惹來他的不悅,她對李暄的擔憂卻更讓他無法停止心中的嫉恨。
那一把火,會將他們都燒成灰燼,燒成粉末。
“朕若說已經殺了他,你打算恨朕一輩子嗎?”
秦昊堯微微俯下挺拔身姿,他熾熱的目光鎖住了她的身影,將她的面容看的仔細,他突然覺得好笑之極,前些日子的恩愛也更像是他永遠無法徹底觸碰的鏡花水月。唇畔生出詭譎深遠的笑意,他好整以暇地觀望著她臉上的神色,哪怕再細微的變化,也無法逃離那一雙犀利的眸子。
突然之間,在秦昊堯的眼底觸到一陣冰涼,她身子一震,大驚失色,如鯁在喉,氣息都宛若堵在喉嚨,像是晴空霹靂一般措手不及。
她的錯愕悔恨表露無遺,秦昊堯站起身來,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女人,他已然不想再聽穆槿寧說任何一句話,只是看到她的神情,他就已經回到了原本的鐵石心腸。
“我為李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