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兄又不是外人,本宮只是坐久了心裡很悶,才會出去散散心的——”語陽公主聽秦昊堯這般訓斥,也不曾將心羽接過來,聲音緩和許多。今晚之事,錯在與她,她也不敢反駁爭辯。
就在下一瞬,趙尚笑著為自己的妻子解圍:“語陽這些日子正在害喜,在駙馬府內就鮮少有胃口過,身子不適,心中情緒自然也是多變。皇上不必太過責備,過了這陣子就會恢復常性,往後她自然不會如此衝動。”
穆槿寧默默抬起眉眼,望著說話的男人,他約莫還不到三十歲,一身錦繡紫色常服,身為駙馬,卻在趙尚身上看不到半分奢侈的富貴,面容俊秀,一身儒雅溫文的君子氣息。聽說,年紀輕輕的他,幾年前就當上了藥膳房的大太醫,從來都是寬仁有德之人,不只是因為皇親國戚的身份沾了光而已。
在她看來,不知是否是精通醫術的男人,更不知是否有這份賢能坐在藥膳房大太醫的位子,她能看到的,是他是一個溫柔之人,一個對妻子關切備至的男人。他的關心,不卑不亢,自然而然,傳聞大多駙馬幾乎人人懼內,只因金枝玉葉盡是傲氣之人,駙馬們唯有逢迎自己的妻子,才能過上安逸生活。
秦昊堯聞言,瞥了趙尚一眼,他跟趙尚稱不上有太深的交情,不過聽他這麼說,秦昊堯自然也不再怪罪自己的妹妹,語陽每回懷上孩子都害喜的厲害,當年生下心羽也是受了不少活罪,看語陽面色的確不好,想來此事不會有假。
“心羽往後有個伴,也是好事。駙馬你知道語陽補身子缺些什麼,從藥膳房領著。”他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方才正因為有了心羽,他們跟著個貪食的女娃一道用了晚膳,倒也其樂融融。
自從跟心羽說了穆槿寧是她的舅母之後,女娃便纏起了穆槿寧,非要她給女娃講宮外的事。穆槿寧實在沒辦法拒絕,便跟她說起在江南的見聞,起初心羽聽的格外專注,只是孩子哪裡有長性,不過半個時辰之後,就犯了睏意,纏著穆槿寧抱著她睡覺,這一睡已然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了。
“多謝皇上關心。”趙尚笑著回了一句,哪怕沒有天子的吩咐,他身為語陽的丈夫,也一定會將妻子照顧周全。
“天色已晚,你們也別再出宮了,讓人準備房間陪著心羽住下吧,明日再走。好不容易睡著了,別再吵醒了她。”秦昊堯面無表情地吩咐了一句,長兄為父,他也是看著語陽從一個毫不懂事的女娃長成淑女,看著心羽,自然更多了往日情懷。
語陽公主聞到此處,心中暖流淌過,笑著答應。“皇兄說的話,我們豈敢不從?”
“把心羽抱去屋裡睡吧,這丫頭分量不輕,越來越沉了。”秦昊堯眼神一瞥,落在心羽的身上,這丫頭倒是一臉福相,或許樂天知命之人更是知足。不過對於抱著她的穆槿寧而言,這個女娃卻也容易讓人招架不住。
“多謝皇兄在這兒陪著心羽。”語陽公主取出腰際的絲帕,為沉睡的女娃擦拭唇角的垂涎,神色一柔,朝著秦昊堯說了句。
秦昊堯不曾應聲,目光一掃,語陽公主心中有數,轉過臉來,望著細心照料心羽的穆槿寧,最終放下心中介懷,柔聲開口。“謝謝你,崇寧,心羽看上去很依賴你,她平日鮮少跟生人這般耍賴,看來她是真心喜歡你。往後你我都是一家人,她若是跟今晚一樣讓你為難,你也別再依著她,抱著她這麼久,你一定累極了。”
“我並不倦,跟心羽在一塊兒,我也覺得高興。”穆槿寧挽唇一笑,將心羽交給語陽,雖然雙臂痠痛,她卻並不在意。
目送著這一家子離開,秦昊堯才覆上她的肩膀,神色一柔,低聲說道:“語陽平日裡不是難以相處的人,之前跟你的情分也不淺,今晚的事,別放在心上。”
她回以一笑,語陽公主雖然乍看上去冷傲不好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