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卻似乎有弦外之音,彷彿何時她沒了**沒了渴求,便頭也不回離開他。沒有來由的想象,卻激怒了他心口的不悅。
她低聲反問,似乎無意惹怒他,語氣平和:“這世上無慾無求的人,又能有幾個?人活著,總有自己的**,總有自己的情緒,總有自己厭惡的人,也總有自己想要拼了命守護的人,這樣,才是活著。否則,跟修道禮佛的,又有何等差別?”
心中拼了命,都要守護的人。
這一句,秦昊堯聽了卻只覺刺耳。
“不過,崇寧心裡頭,還是感謝王爺的,能想到這種法子讓我解氣——”想來,也只有秦昊堯想的出這樣的法子,若是當真是惡毒的下人,落在今非昔比的主子手中,還能活麼?!她想到此處,不禁心口掠過一片寒意。
她雖然話說感謝,那眼底的笑意,卻沒有半分暖意。自從方莊有無意間提及官奴官婢在官府的生活暗無天日,一結束與陸子彰的戰役,他便派人去暗中查過穆槿寧呆過的官府,才知她被那位管事的嬤嬤,重罰過許多次。
“要不要留著她,你自己看著辦。”他望向門邊的身影,黑眸一暗再暗,語氣卻依舊傲慢灑脫。
穆槿寧靜默不語,既然他說隨她,她留著趙嬤嬤在身邊,也沒什麼不好。她垂眸,滿面柔情,替他舀了一碗鮮美的冬筍肉湯,送到他的面前。
“這湯是我燉的,王爺嚐嚐看是否中意。”
“本王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自己動手?”他喝了一口,滋味的確豐美,這冬日酷寒,在外面騎馬辦事,寒意已然深入體內。
秦昊堯話是這麼說,總也有些口不應心,只是她為他接連舀了兩回肉湯,他還是喝的乾淨。自打她嫁入王府,她比起沈櫻,更像是一個周到體貼的妻子,讓他很難挑出她的毛病來。
她淡淡一笑,看著他喝完三碗湯,才夾了些菜,細細咀嚼。
“我以為我親手做的,王爺喝著會更安心。”
她比沈櫻更加賢淑,千金大小姐曾經願意為了心愛的男子而進了幾回廚房,可最終還是無法在那等又熱又髒的地方久留,始終沒能做一道像樣的菜色出來。或許他如今才總算清楚,為何天下男人都喜歡溫順體貼的女子,家中能有一個願意為自己親手做羹湯的美嬌娘,更能留住男人的心。
她自然是深諳其道。
“今早趙尚來看你,本王給回了。”他用完了晚膳,才淡淡丟下一句,眸光落在穆槿寧的身上,俊顏沒有任何喜怒。
她用起膳食來及其緩慢,彷彿每一口都要細細品味,秦昊堯看著她手邊的小碗,白飯才吃了幾口,他提到趙尚的名字,她也不曾有任何異樣。
秦昊堯的唇畔,隱約可見一分笑意,他徐徐說下去。“本王跟他說,雖然來本王的王府沒有太多規矩,可是你的傷已經痊癒,就沒有見你的必要了。”
“趙太醫對崇寧,有救命之恩……”聞到此處,穆槿寧才放下手中銀箸,她吃的極少,似乎是貓兒兔兒一般,寥寥些許食物,便能餵飽她。她噙著自然綻放的笑意看他,說的平靜,彷彿若還有人懷疑趙尚,那才是小肚雞腸。
他的目光與她交匯,已沒有往日冷意,只是話鋒一轉,他的霸道,卻聽上去有理可循。“御醫該待的地方,是宮裡,很少有御醫,常常來宮外診治,本王自然是看在他當初救你性命的份上,才跟他好言相勸。”
見她默然不語,卻有自己的心思,秦昊堯低笑著起身,望向窗外的迷離夜色。如今冬日,天暗的太快,不過一頓晚膳的功夫,已然黑的不見一絲光。“更何況,往後本王要提攜他當宮裡的大太醫,很可能會成為一家人。”
穆槿寧眸光一沉,斂去笑意,輕聲說道。“藥膳房只能有一位大太醫,趙尚的醫術歷練,跟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