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就越無法束縛你的身心——”佑爵一邊心疼她的堅強,一邊卻又更加欣賞她的不屈,今天之後,彷彿兩個人的心也拉近了。他的雙手撐起自己的身子,輕拍她的肩膀,宛若兄長朋友一般的安慰:“我們出宮也半天了,回去吧,今日我們難得高興,讓人準備一桌酒席,不醉不還。”
“不醉不還。”穆瑾寧的心中也湧起一抹異常的輕鬆,彷彿在北國這些日子,感染了北國之人的豪放直率,在北國,她想換一種活法。
“回去了。”他一臉笑意,出宮半天,換來一身鬆懈,皇宮對於穆瑾寧或許是一處禁閉的地方,但對於他哪怕是一國太子,也未嘗不是。
皇宮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有他的人脈,當然也不乏別人的耳目。
穆瑾寧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幾步,猝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凝視著那一片楓林,那一隻風箏,依舊系在樹枝上。風箏隨風而舞,風給它力量,同樣也成為它的挫折,但它越挫越勇,彷彿抬起頭英勇的武士一般,遊向更深更遠更高的天空去。
她的眼神之中,有了熾熱的顏色,彎唇一笑,跟上了佑爵的腳步,一身負擔,彷彿也系在了風箏之上,不會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剛走到宮門口,佑爵停下腳步,彷彿前方有何人來,穆瑾寧也隨即放慢步伐,她的身子大半被佑爵高大的身影擋著,她偏過臉來,默默眯起眼眸,打量著眼前的那個男人。
這一個男人約莫四旬年紀,長得高大威武,或許是穆瑾寧此生見過最高的人,一襲墨黑色常服,他濃眉大眼,蓄著濃密的鬍子,從眼神看來便並不友善,哪怕,他如今是笑著,笑的整個臉上的紋路都扭曲猙獰了。他不笑的時候,就更沒有一分善意了。
男人的聲音很厚重,跟他魁梧的身軀一般雄壯有力:“殿下,你又出宮了?”
佑爵的神色自如,將手掌攬住穆瑾寧的纖腰,眼看著劉錚將目光移到他身畔的女子身上,滿腹感慨,遊刃有餘。“劉大人你也出去瞧瞧,北國的秋景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楓林紅了,徐徐微風,跟著心愛之人放放風箏,吃吃茶點,追逐嬉鬧,一下午的功夫也就這麼久過去了,我們還嫌玩的不夠呢——”
心愛之人,這四個字,讓劉錚的眼底,有了莫名的起伏。
他的笑意,一瞬間變淡,卻又維持在臉上,不讓自己的眼神看來有些兇狠,他上下打量著佑爵跟穆瑾寧的親密關係,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一定是老了,沒有殿下這麼年輕氣盛,哪裡還放的了風箏?”
“劉大人總是為國事而忙,日理萬機,忘了春花秋月,良辰美景,多可惜啊……”佑爵嘖嘖道,滿是嘆息,一副不解的模樣,卻讓劉錚更加怒火中燒。
劉錚的臉色,稍稍變得僵硬,他的眼底彷彿有一些難以忍耐的情緒,卻又一閃而過,讓人來不及捕捉。
佑爵彷彿眼拙看不透劉錚的不快,揚聲笑道,說的灑脫:“本殿讓人準備了一桌酒席,正要去喝酒賞月,劉大人也要一起嗎?”
“我就不打擾殿下開懷了。”劉錚說的敷衍,一句帶過,頭一低就走。身後的兩個護衛,隨即跟了上去,穆瑾寧目不斜視,沒有半分尷尬難堪。
劉錚走到轎子前,才停下腳步,轉身望著佑爵跟穆瑾寧的身影,無聲冷笑,滿是不屑。
“這就是殿下身邊新來的那個女人?”
笑意,在他墨黑的眼底愈發深沉莫測,他擊掌大笑,臉色卻越發陰沉。“真是天助我也,有個女人讓他迷失心智,省的我還花費心思要給他獻上美人作陪,別說放風箏了,哪怕是酒池肉林又如何?殿下,你可千萬要開懷啊哈哈——”
越美麗的女人,就更像是一種劇烈的毒藥,他那個寶貝妹妹也是如此,雖然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被奉為北國第一美人,但當年還在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