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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下手是最好的時機,他們才絕不能錯過良機。

她垂著眼眸,長睫顫動,動作利落,為他結實的肩頭纏繞一圈圈的白色紗布,他的面容俊美,身體卻並不羸弱,身上也可見幾處年代久遠的痕跡,都是在沙場上廝殺之後留下來的戰利品。

“你何必動手,太醫不說你養傷都來不及嗎?”

她低聲細語,素白雙手將紗布打了個結,才從軟榻上取來裡衣,連忙為他披上穿好,正想將厚實外袍披在他的身上,他卻突地一手握住她的柔荑。

“既然是衝著我而來,至少死在我手裡。”

他冷冷地開口,每一個字都透露出寒意,雖然他被刺了一刀,但也利落扭斷了刺客的頭顱,將整個人都摔下階梯,筋骨盡斷。

若不是憤怒之極,謹慎的秦昊堯絕不會親手了結他們,穆瑾寧的眼波一閃,凝眸看他,他這輩子,不願再被任何人戲弄。

一旦有人要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哪怕撐著生病的身體,也會折斷他們的腦袋。

“很可能是太子的人。”

他凝視著穆瑾寧的眼神陡然變深,眉宇之間的陰霾依舊不曾散去,讓他整個人看來陰森至極。

她蹙眉回視,彷彿喉嚨緊縮著,實在不能反駁辯解,只能低下頭,繼續盯著他肩頭。

“如今還在暗處躲躲藏藏,不敢出來,卻在操控計謀殺我——”他的黑眸宛若尖銳刀子,在她的身上幾乎要刮下一層皮來,讓她血肉模糊,他無聲冷笑,肩胛處的疼痛,敵不過心中的寒意,見她沉默不語,他更是揚聲大笑,笑的無法自抑:“你不說太子絕不會有異心?他怎麼會心甘情願被他的皇叔奪走原本是他的江山?他怎麼會沒有異心?!”

看著這樣的秦昊堯,穆瑾寧卻覺得心似乎被一隻大手揉碎了,她的臉上再無任何血色,眼波閃耀。

“如今你是不是還想一口咬定,那些想殺我的人,根本就和太子無關?”秦昊堯陡然將笑意斂去,指著門外的夜色,他直直望著她的眼底,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他非要她看清,到底誰才是更值得她守護偏袒的一方。

聞到此處,穆瑾寧的手腳頓時冰冷,她相信太子夫婦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她甚至在秦昊堯的面前,用自己的人頭擔保,只要他放他們一馬,他們一定會感恩戴德,至少會在宮外平靜地生活,絕不會肖想捲土重來,東山再起。

“他們承認是太子派來的?”她的眼底再無一分光彩,愈發幽暗頹然,原來秦昊堯的憤怒,是藏著這一層緣由。

是因為他不曾要親侄子的性命,但太子欺騙了穆瑾寧的信任逃出宮之後,就精心準備了這一場鴻門宴,要血刃親皇叔。

他從來不曾如此任人宰割,只有他算計別人,沒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

他氣憤的是,太子工於心計,反咬一口。

“對。”他冷著臉睇著眼前的女子,只是一個字,就將穆瑾寧推入萬丈深淵。

她清楚,她再無反駁的機會。

她雙腿一軟,跪在他的腳邊,秦昊堯看著,依舊不曾有任何動容。她的眼神愈發空洞,探出一手觸碰著螓首上的素髻,指尖掠過一抹冰涼,隨即手腕一翻,直直朝著自己的心口刺去。

秦昊堯眼疾手快,他只不過從她的身上抽開一瞬的目光,眼前一道銀光一閃而逝,他只覺得如此默不作聲的穆瑾寧不對勁,一手扼住她的纖細手腕,只見她手心緊握的正是一支素面銀簪,簪子的尖端,早已刺入粉衣。

她當下就緊皺眉頭,咬緊牙關,面色死白,可見一定是穿透過了肌膚,他滿心怒火,低吼一聲。

“穆瑾寧,你瘋了?”

“我不會食言,也不會失信於人。”她卻不曾鬆手,哪怕他的手掌扼住她的纖細手腕,用了不小的力道,她還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