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不明,最終沒有任何一分光彩,幽暗的宛若黑夜。
趙尚聞到此處,一笑置之,郡主兩個字,或許比任何字眼更深刻。“無論別人怎麼說,怎麼想,你永遠是我心裡的崇寧郡主,叫久了也覺得親切,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更,不想改過來。
她的閨名,或許要留給她往後的夫君,他從不過分貪心,只想保留彼此的這份回憶。
或許下一回再看到她抑或是聽說她,她早已被冊封成為後宮的娘娘,但無論如何,他不願逼自己改口。
“雖然以我如今的身份也不能寬慰你什麼,但還是希望你在這兒保重自己,如今天寒地凍的,你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實在看不過去了,過會兒會讓下人送些東西來的。”
穆瑾寧握了握雙拳,她不願讓自己看來狐假虎威,也不願讓自己變成信口開河的偽善之徒,既然這兒外人無法進來,送些東西來,想來這些侍衛也不敢違揹她的命令。
“不用這麼麻煩,這裡並不難熬。”趙尚環顧四周,說的輕描淡寫,彷彿想起什麼,頓了頓,看著她轉身的身影,卻在最後一刻說道。“我不知能給你什麼,只想看到你跟以前的崇寧一樣快樂。”
她拉開雙門的手,突地停在半空,每個人都不同,或許關懷她的人不少,但趙尚的心意卻讓她有一刻間的觸動。
“我會想法子讓你儘快從這兒離開,哪怕這輩子做不成太醫,總比關在這兒不見天氣強。”
穆瑾寧走到門邊,唇邊的笑容無聲崩落,她暫時停下腳步,丟下這一句話,隨即開啟門來,走出這個屋子,頭也不回。
關上門去,她望著空空蕩蕩的庭院,宛如滿目酸澀,突地伸手捂住口鼻,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物是人非,她早已回不到過去了。
趙尚的夙願如此單純,卻也不可能實現。
她緩步走在宮中,路邊的積雪還未融化,寒風席捲而來,似乎比前幾日更冷了。她出來的匆忙,不曾攜帶皮毛製成的暖筒,雙手早已被寒意凍得通紅。只是這一路上,她的腦海裡盡是趙尚最後說的那一句話,在心頭百轉千回,翻來覆去,揮之不去。
“郡主!”
不遠處一道熟悉的女聲傳來,穆瑾寧微微怔了怔,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不禁愣住了。
“瓊音。”
穆瑾寧的臉上有了笑容,一分分擴大,對面約莫二十步之外的女子,身著灰色小襖子,但身姿筆挺,雖然年輕,卻隱約可見女子的颯爽風姿。
瓊音朝著她走來,腳步倉促,只是穆瑾寧卻看得出,她的眼神閃爍,越靠近自己,她的步伐卻越是透露著猶豫。
一陣莫名的不安,卻暗中擊打著穆瑾寧的心,她伸手拂過瓊音的手臂,卻沒有在瓊音的身後看到雪兒的蹤跡,她的笑容僵在臉上,低聲詢問。“雪兒呢?怎麼不見她的人?”
“雪兒她……沒能來見郡主。”瓊音聽穆瑾寧這麼問,頓時血色全無,她支支吾吾,閃爍其詞,更讓穆瑾寧的心中拂過一抹沒來由的涼意。
至少以前在她的身邊,瓊音是個敢說敢做的直率丫頭,聽她說話這麼不自在,也是第一回,更顯得不同尋常。
穆瑾寧眉頭輕蹙,臉色白了白,稍有躊躇,才開了口。“是她出了什麼事?”
“不是,是——雪兒的娘。”瓊音卻不敢看向穆瑾寧的臉,但卻無法隱瞞自己的主子,此話一出,自然讓穆瑾寧眼底一熱,她似乎察覺到什麼,怔在原地。
奶孃?
她停在瓊音手臂上的手,突地無力垂下,眼神閃爍著微光,卻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她已經走了快半個月了。”瓊音眼神一閃,才說完這一句話,鮮少哭泣的爽朗丫頭,卻頓時落下兩行眼淚,穆瑾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