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由,瀟灑肆意,隨心所欲。
身下的雪白駿馬很通靈性,穆槿寧不必再馴化她,她已然萬分配合主子,從不耍脾氣。
“皇上,我們一道爬上山頂吧。”
穆槿寧從馬背上躍下,粉紫色的衣衫在風中飄揚,她一臉明豔笑靨,晶瑩動人,沒有半分矯揉造作。
她回眸一笑的那一瞬,秦昊堯發覺自己彷彿身處夢境一般,暖風吹亂了她額頭的劉海,美眸笑的彎彎的,眼瞼下的那一顆細微的紅痣在陽光下隱隱約約發著光,她朝著他笑,笑意甜甜的,美美的,浸透在兩頰的酒窩之中。
“先登頂的人,有什麼獎勵?”
他或許不解風情,事事都要求實打實的利益,精明又世故,雙臂環胸,好整以暇地望著站在草地上的嬌媚女子。
“皇上似乎篤定了贏的人是你。”他的霸道語氣,自負驕傲,穆槿寧也知曉方才騎馬是秦昊堯讓著自己,她才會領先於他,不過太快認輸,實在讓人挫敗。她好不容易才能出宮跟他一道遊玩,倔強的性子依舊不讓她太早投降。
“這不是擺明的事?”秦昊堯低笑出聲,他人高馬大,手長腳長,走一步足以抵穆槿寧的兩三步,又是習武之身,別說是眼前的低矮山坡,哪怕是高大的巍峨山脈,他也不會腿軟。
“我若贏了皇上呢?”陽光**,惹得她唯有眯起雙目,才能看清眼前男人勢在必得的笑意,她不甘人後,揚聲問道。
“那朕今夜來陪你。”秦昊堯不假思索,語調平靜,黑眸之中的火光,勝過天際的炎炎烈日,一閃而過。
“若皇上贏了呢?”穆槿寧揚起白皙脖頸,一路騎馬而來,額頭和脖頸上香汗淋漓,白皙面頰上覆著一層嬌媚粉色,更令她看來獨具嬌俏靈動,偶爾,秦昊堯還能看到她原本的性情和神態。
“今夜你來陪朕。”秦昊堯脫口而出,彷彿這兩個選擇,都是令人歡愉的。
穆槿寧微微蹙眉,秦昊堯有時候,當真是狡猾詭譎的男人,心機深重,不管他是輸或贏,似乎都是他享受溫柔鄉的美事。
秦昊堯半開玩笑地走近她,輕而易舉地攬住她的纖細腰際,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不懷好意地低聲詢問:“朕寵信你,不就是最好的賞賜?”
“我要上山了——”穆槿寧卻靈活地從他的懷中探出身子,身兒一閃,已然朝著山坡上走了好幾步,秦昊堯聞言,黑眸一沉,當下就追了上去。
他當真是宛若一隻冷魅的野獸,哪怕放縱小巧獵物在山中行走也無妨,只因他確定彼此體力懸殊,他不難追上她,不過又不想讓她太早洩氣挫敗。
花不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兩人依然登上了山頂,山頂上一大片的平地之上,盛開著各色各樣的小野花,青草茵茵,每每踩踏上去,都覺得心情愉悅。
“站的這麼高,才能看到這麼好的風景。”穆槿寧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在意光潔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她望向山腳下的風景,整個京城宛若手掌大小,街巷,人流,村落,宮殿,全部在她的眼底。
就像是人生一樣。
她也曾辛苦地想要結束過人生,但最終還是挺了下來,如今坐在最高的那個位置,再回頭去回顧自己的命運,似乎也不只是悲傷一種滋味而已,而是有千百種滋味,恍如隔世般遙不可及。
她往上爬的每一步,都浸透了血淚,身體跟心曾經被命運肆意撕裂了千百回,唯獨她還是不停地往前走,往上爬,她面對的,是一座高聳入雲霄的大山。
她也曾經被踐踏過許多次,也曾經被無視過許多次,更曾經被淪落為上位者陰謀之中的棋子被迫逆來順受,但無論怎麼樣,她還是爬到了最高處。
曾經在暗處恥笑她的那些人,幾乎都已經去了地獄。
最高處的風景,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