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僧朱由穆一面和坤元清寧劍苦苦相抗,一面偷眼觀瞧寒潭周遭情況,見曉月已然得手,餐霞又已敗退,心知此次已然無功,也不戀戰。高呼佛號,以李代桃僵之法,將僧袍半截衣袖扯下,暫時阻了清寧劍光,自身避開斷玉鉤,斜立一旁。
坤元與曉月收了兵器,冷眼望去,采薇僧已然沒了昔日佛門高人的風采,雙頰赤紅,微喘連連,僧袍也被劍光絞破,顯得十分狼狽。餐霞也站立在朱由穆一旁,兩下對峙。
餐霞舉手又喚回吳文琪和朱文二女,對曉月坤元說到:“好個五臺派高人,好個長狄洞高僧,今日見識了厲害,可敢再行約定時間鬥劍比法?”
坤元哂笑道:“這位老師太真是可樂,今天偷偷摸摸前來,居然是下戰書的,看模樣二位都是佛門有道高人,怎麼做起事來卻倒像個逞強好鬥的江湖莽漢,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采薇僧緩了口氣說到:“今日寶物不過暫歸你等之手,若不能上體天心,積德行善,一味以術法作為憑仗,日後難保不身死道消。望幾位施主小心為上。”
坤元聞之不樂,藉口反譏:“我素聞妄言天者皆逆天,便是聖人也不敢隨意代言天道,汝何德何能,行事鬼祟在前,代天而言在後,出口恐嚇,道貌岸然,似你這般行徑之人,對面交談我都怕沾染了穢氣,勿用再言,你想戰,便來戰!”說罷,端舉太平清寧劍。怒目而視。
曉月也道:“今寶鉤得遇明主,爾等何必再行不智之舉,老衲也不願咄咄逼人,日後自有因果報應,且先退去吧。”
采薇僧與餐霞一行見事不可為,也不再多言,朱由穆自去東海回稟三仙,餐霞帶領弟子往九華山投靠正氣妙一夫人荀蘭因,商議對策。
坤元與曉月相互見禮,也不虛言,又來到譚邊,看那鹿清的傷勢。
許飛娘已然看過,對曉月說道:“倒要恭喜禪師了,這孩子不但根骨不俗,福緣深厚,還是個難得的修道奇才,五臟六腑方位與眾不同,心臟在胸右,故方才飛劍貫左胸,只略微傷了肺葉,丹藥施治,將養些時日,必無大礙。”
曉月聞聽放下心來,又檢視了病維摩朱洪的傷勢,好在都是皮肉外傷,已無大礙。
坤元事先已帶了不少三茅真君所練丹藥,內外傷藥俱全,給他二人服下,曉月又以真氣靈光幫二人梳理經脈,朱洪轉眼痊癒,鹿清也明顯好轉,只是年小傷重,血氣有虧,由朱洪抱到洞中修養。
這廂曉月與坤元、飛娘再行見禮。
曉月首先謝過二人襄助大恩,坤元乃道:“禪師不必見外,助人也是助己,我並非是與峨眉為敵,只是和玄真子、苦行和齊漱溟等小人刻骨深仇,想來昔日長眉真人在日,為人胸襟寬廣,包容大度,何人不稱道讚歎,偏偏齊漱溟等小人作祟,實在敗壞門風,令人可惱!”
這一番話正中曉月下懷,彼此更加貼心。
飛娘洞悉坤元心意,乃建言道:“禪師功行深厚,法力高強,今日又獲得上古至寶,且二位高徒也是根骨深厚,可謂後繼有人,何不自己開宗立派,成就一方尊主,總比在長狄洞中仰人鼻息來得好。”坤元也頷首贊同。
曉月心中暗喜道:“老衲何德何能,不敢有此妄想,只願尋一幽靜洞府,師徒三人能安然度日,便已知福。”
坤元知道時機未至,還需慢慢勸進,不急於一時,便岔開話頭,商議下面的行止。
曉月說道:“此間事了,我欲另覓居所,悉心傳授徒弟本領,以圖他日。”
坤元問道:“老禪師可有中意的去處?若暫時未定,我倒有一上好的所在,成都城外有座慈雲禪寺,乃是有名叢林,住持智通是我昔日大弟子脫脫的門人,那寺廟也算是我五臺的產業,如今我轉世重修,打算整頓教門,有修佛者要麼留髮學道,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