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補充旅二團、三團、四團、五團進入後備陣地命令集結於新豐大營的四個團的民團官兵;悉數向平湖開來;隨時補充一線戰鬥部隊損耗。”
“師座;你的意思是?”戴子冉問道。
吳銘一臉嚴肅:“我還是那句話;咬牙堅持等到日軍炮兵打疲了;自身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們再集中全部力量;打第一一四師團的反擊。”
戴子冉搖頭苦笑不已。
堅守;那就意味著必須再無限期地忍耐下去。戴子冉滿心彷徨;這一場戰鬥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啊?
吳銘猜得沒錯;現在末松茂治於秋圩村西一個四合院的師團指揮部也吵翻了天;負責北線進攻的第一○二聯隊長千葉小太郎大佐;一臉悲憤地看著末松茂治;肆意表達著他的不滿。
旁邊的軍官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沉默不語。
千葉小太郎的一○二聯隊是一一四師團的絕對主力;千葉小太郎的軍銜也比其他聯隊長高一級;現在他的聯隊已經在連續的進攻中被打殘了;損失了近三分之二兵力。
與此同時;原本在南線發起佯攻的一一五聯隊;由於中**隊部署在九龍山上的炮兵陣地的威脅;損失更加巨大。
不過;雖然第一一五聯隊長矢崎節三中佐很氣憤;但他資歷相對較淺;只得指望千葉小太郎出頭。
“說吧;你們有什麼不滿通通都說出來”末松茂治一臉嚴肅地直視千葉小太郎;語氣平淡但不容質疑。
千葉小太郎收起一臉戾氣;態度生硬地說:
“末松將軍;現在我的聯隊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二兵員;我的部下在回撤調整隊形時竟然遭到海軍艦隊炮群的打擊;為此損失起碼超過五百人……請問一個聯隊有多少五百人可以犧牲?請將軍一定要給予一個合理解釋”
清晨第一次被艦隊炮群的炮火誤傷;只能說明運氣不好;艦隊還沒有調整好射擊諸元;但後來好幾次撤退都遭到炮群覆蓋就太不應該了。
秋山充三郎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千葉小太郎脾氣如此暴躁;咄咄逼人的態度分明是在質問師團長的指揮能力;這在日軍中是非常少見的。
秋山充三郎趕忙站起;大聲呵斥:“千葉君;你怎麼能這樣和師團長說話
千葉小太郎轉過頭;滿臉氣憤:“秋山閣下;你讓我怎麼能心平氣和;第一○二聯隊已經快成建制消失了……我們的官兵剽悍善戰;他們是響應天皇陛下召喚來到支那;但在這麼一場看不見勝利的戰鬥中白白犧牲……我們若是回到日本;怎麼面對他們的父母妻兒;怎麼對得起天皇陛下的信任?”
末松茂治表情嚴肅;冷冷地看著千葉小太郎:“千葉君;你是否重視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的榮譽;是否把榮譽看得比我們的生命還要重要?”
“哈伊——”
千葉小太郎一個鞠躬;鄭重地說道:“為了天皇陛下;為了大日本帝國皇軍的榮譽;我可以拋棄一切”
末松茂治一聲冷哼;眼神更加冷酷:“那我問你;對面支那軍隊奪取一五○聯隊的軍旗;你是否要他們血債血償?”
“如果我們能夠取得勝利;能夠將新二師殲滅;那麼就算我們聯隊打光了;也在所不惜”千葉小太郎挺直身子;鄭重說道;隨即語氣一轉:“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聯隊已經竭盡全力;而對面的支那軍隊還有充足的預備隊;就算將我們整個師團打光;也無法保證取得最後的勝利。”
自磯田三郎大佐為第一五○聯隊軍旗丟失剖腹後;千葉小太郎一直想謀求師團參謀長一職。日軍陸軍先師從法**制;後來又學習德國;而德國極為重視參謀部的作用;所以遁德國例;日本陸軍也注重參謀部的作用。就師團參謀長而言;雖然軍銜上比旅團長低;但在權力上一點兒也不遜於旅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