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樹根扎得還不是很深,隨時有被連根拔起的可能。他說此地危險,不易久留,但蕭瀟堅持要把這片佔地五百餘畝的苗圃遭受颱風肆虐的情況拍下來。蕭瀟沉浸在創作和拍攝的忘我狀態當中,正當她扛著攝像機全神貫注地從不同的角度、全方位地拍攝苗圃的受災情形之際,風突然間颳得更迅猛了,像一個正在噴發的火山口,颱風想是已經在雲海登陸了。苗圃內的幾株小樹被風颳了起來,在空中翻騰如同沸滾油鍋裡的麻花,這時蕭瀟正把鏡頭對準空中的小樹,在快速地對焦,當她在取景器內看到小樹已突變成扭曲的怪物時,小樹飛速地向她砸了過來。路引一直站在蕭瀟的身旁,這時想拉她避開已然來不及,情急之中不遑多想,他快速橫跨一步,用自己的身軀擋在她身前,高舉起雙臂護住自己的後腦,生生地用後背擋住了砸過來的小樹。小樹帶著猛烈的風速,像一記悶棍一樣結結實實地砸在路引的背上,他哼了一聲,和蕭瀟一起跌倒在草坪上。
蕭瀟顧不上摔翻在地的攝像機,連忙把路引扶起來,“路助理,你受傷了?”
路引臉色灰白,肩背處痛得讓他幾乎不能站立,勉強說道:“把攝像機拿上,快走。”蕭瀟扶著路引剛離開苗圃,苗圃區的速成林整片被颳了起來,像一堆紛亂的紙片在空中呼呼飛舞,然後稀里嘩啦地砸落在他們剛才站過的那片草地上。見此情形,蕭瀟嚇得臉色都變青了,很為自己的任*到後怕。她扶著路引走到大棚區,見到馬經理和職工們在把搶收的彩椒和小青瓜裝箱,正要扛上貨車,說:“馬經理,路助理受傷了。”
路引勉強說道:“我沒事,被刮起來的樹苗掃了一下,小傷。天馬上要黑了,現在弄得怎麼樣了?”
老馬:“來不及了,能摘的我們都摘了,還剩四五個棚,天再黑就看不見了,其他的已經按照計劃做了。颱風好像正在登陸,太危險了,還是讓大家回宿舍吧。”
路引點了點頭,“我們人事已盡,讓大家趕緊往回撤吧,路上要小心。”
蕭瀟扶路引回到宿舍,幫他脫去雨衣和鞋子,讓他躺在床上。路引搖了搖頭,示意不能平躺,只能臥著。蕭瀟扶他躺平,到一樓打了開水,用毛巾幫他擦了下臉,彎下腰來問他痛不痛。他望了她一眼,說:“不礙事。你到招待所去換洗吧,去找辦公室的劉主任,她會安排的。”雖然穿著雨衣,但此時蕭瀟的身子也幾乎完全溼透了,她沒有理會,搖搖頭,說:“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治傷痛跌打之類的藥酒?我幫你擦擦傷口。”
路引心想,這是硬傷,現在只能用冰敷或是用雲南白藥氣霧劑來噴,二十小時之後才能擦藥,況且傷又在身上,到時勢必要脫了上衣,男女有別,頗為不便,蕭瀟這傻丫頭是不懂呢還是急得犯了迷糊?他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兀自覺得心驚膽寒。他剛才那一下子捨命擋在她身前,如果是一棵大樹飛過來或者是樹苗就砸在他腦袋上,自己這條小命還在嗎?想到此節,他不禁嘆了口氣,心想就算當時的情形再嚴峻,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衝過去擋在她身前的。
蕭瀟跪在床上,拿熱毛巾把路引的手腳擦乾淨,“衣服都是溼的,你轉一下身,我幫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路引見她這麼說,只好側身讓她把工作服脫下來。他背上有一道七八厘米長、三四厘米寬的瘀青,顏色深得嚇人,腫得老高。蕭瀟拿毛巾泡了冷水,一遍遍地敷在傷腫處。路引疼痛稍止,勞累交加,很快就睡著了。不一會,老馬和手下的職工們回來了,生產部的張師傅還從中藥材基地帶回了一些草藥。張師傅年輕時在河南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