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的,定是武帝的茂陵了。”
“對,只有霍去病墓未曾發掘,梁欽差總算還有一點良心。”
其實梁欽差並不是仰慕霍去病的功業,而不忍發掘這位威震匈奴的英雄墳墓,因這是唯一有石脊的墳,挖掘十分困難而不得不放棄。梁剝皮大挖陝西的古墓,當今皇上是知道的,不但知道,而且公然接受梁剝皮呈送皇廷的墓中珍寶,陝西的帝王古墓,與民間稍具規模的墓園,被挖掘得七零八落,骸骨散落,天怒人怨。
小徑向東北一折,前面出現一座小僅五丈方圓的墳墓。墳前是墓園,長了不少雜草,墓道已湮沒在荒草中,園門左右的土牆已經倒坍,留下一座似門非門的門架。墓道附近有一根倒折的華表,祭臺也不見了。門架與墓道之間,排列著上百名高高矮矮的勁裝男女,墳後的草叢中。散佈著百十匹坐騎。
拔山舉鼎在門架前下馬,領著林彥與龍姑娘踏入野草及膝的墓道。在兩側列隊的人,全用奇異的眼神打量他倆,眼神極為複雜。
原來應該設有祭臺的地方,一列排開九名大漢。中間那人年約半百,方面大耳留了大八字鬍,佩一把古色斑斕的長到,雙手叉腰頗具威嚴。
拔山舉鼎上前行禮,朗聲說:“啟稟長上,林彥與龍姑娘已經請到,一切順利。”
“谷兄弟辛苦了,請退!”
“謝長上。”拔山舉鼎行禮告退,退至左首站在外側。
林彥在兩丈外抱拳施禮,泰然發話:“在下林彥。”
“在下關中杜元戎。”中年人回禮說。
“原來是西嶽狂客杜前輩,久仰,久仰。”林彥再次行禮:“前輩西嶽的府第荒蕪已久,沒想到竟然遷到咸陽……不,遷到興平來了,難怪西安附近久已不見俠蹤。前輩派人將晚輩邀來,不知有何見教?是有意助晚輩一臂之力,將梁剝皮與毒龍置於死地嗎?”
“小輩,你最好不要花言巧語。”西嶽狂客大聲說,臉有慍色。
“哦!晚輩說錯了什麼啦?”
“咱們是石統領的賓客。”
“什麼,賓客,晚輩真糊塗了。”林彥故作驚訝,但也感到迷惑:“前輩名震關中,是關中人氏,竟然反主為客,成了毒龍的賓客了?晚輩愚魯,百思莫解。”
“你不必懂得太多,一句話:咱們關中群雄正在候機剷除妖孽。”
“晚輩更糊塗了,所謂妖孽,是指我江南林彥嗎?”
“梁剝皮。”
“呵呵!晚輩更加糊塗了。毒龍是梁剝皮的忠實走狗,而你們又是毒龍的……”
“毒龍不是梁剝皮的忠實走狗,他在等機會反抗,用金銀軍械來接濟咱們這些潛逃在外的人,要咱們忍耐候機,招兵買馬養精蓄銳,時機成熟便殺入府城,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你明白了嗎?”
林彥只感到毛骨悚然,渾身發冷,毒龍果然惡毒,竟用這種手段來利用關中群雄。
今天如果不見機行事,想全身而退難比登天。
“你們在這附近躲得住嗎?”他沉著地問。
“咱們聚集在乾州與醴泉一帶山區,結寨於無勞山與五峰山一帶。”西嶽狂客臉一沉,語氣一變:“小輩,今天咱們好不容易將你邀來,特地向你提出忠告。你行刺梁剝皮,咱們關中群雄敬重你,但如果你對石統領有所不利,咱們將全力對付你。”
“這就是你們共同公議所提的警告?”
“是的,請你立即動身離開咱們陝西。”
“哈哈哈哈……”他突然無禮地仰天狂笑,聲震九霄。
西嶽狂客粗盾一軒,不悅地問:“你笑什麼?”
“我能不笑嗎?你們這些孩童不如的無知群雄,令人可憐又復可嘆。”
“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