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開口,迎春又淚眼婆娑的,馮母還以為兩個重孫子得了什麼絕症,差點急得暈過去了。那老御醫道:“若不是身體上的病,有可能是夜晚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嬤嬤道:“我看準是這樣,哥兒是從凌晨開始啼哭不止的,肯定是看見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馮母道:“那怎麼辦才好?”老嬤嬤笑道:“老太太忘了?香積寺的主持至善大師和咱們家一向交好,他老人家又是得道高僧,請他過來做一場法事不就完了?”老御醫也道:“為今之計,也只好如此。”馮母立刻道:“馬上去香積寺,一定要把至善大師請回來。”老嬤嬤和幾個丫頭立刻去角門那邊吩咐,也不顧年紀,自己親自去請至善和尚。
馮母、柳氏都是一臉愁容,迎春心中焦急,但是又怕惹得她們傷心,勉強笑道:“老祖宗、太太,你們也不要太著急了,媽媽是有經驗的老人,說的話肯定不錯。至善大師過不了多久就會過來,你們別急壞了身子。”又命奶媽道:“先把孩子抱出去,讓老太太、太太清靜一會兒。”奶媽一眼下去了,馮母嘆道:“老爺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你的重孫子。”迎春勸解道:“老太爺一定會保佑我們家,您別擔心。”婷婷也在一旁道:“老祖宗,肯定沒事的。”柳氏也勸了一回,馮母稍稍釋然。
到了午飯時分,馮母也沒心情傳飯,柳氏、迎春等自然也沒有什麼胃口。不過馮母年事已高,迎春和婷婷好不容易才勸她吃了一碗粥,剛吃完,便有人回話:“老太太,大師請來了!”馮母放下碗,便要出去迎接。來人不是至善,卻是一個年輕俊秀的和尚,看年紀只有二十多歲,臉色有些蒼白,可是看上去卻令人感覺十分心安。馮母問那嬤嬤道:“至善和尚呢?”那嬤嬤回道:“大師說了,哥兒的事交給清虛大師就可,老太太只管放心。”那清虛大師向馮母微微一笑:“老太太,師父命我前來。我雖然年少無知,但是哥兒的情況我已經聽媽媽說了,老太太儘管放心交給我就是。”馮母深知至善和尚行事謹慎,既然這清虛和尚是他派來的,那兩個寶貝孫子定然無礙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迎春見了那清虛和尚,忽然怔住了,他可不就是那天在香積寺裡碰見的那個古里古怪的和尚嗎?迎春一直以為那是一個夢,誰知他居然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依然是那副清淡如水的表情,一時間,迎春竟有些恍惚。婷婷奇道:“嫂子,你怎麼了?”迎春這才如夢初醒,笑道:“哦,沒事。”清虛和尚只是淡淡地看了迎春一眼,便道:“老太太,哥兒現在在哪裡?”馮母忙命奶媽將孩子們抱出來,清虛看了看,道:“老太太,我需要一間安靜的廂房,一盆清水,一鼎香爐。”
馮母知道他要做法事了,忙命人準備。清虛又道:“我做法事的時候,房間裡除了至親,其他人一律不能在場。距房間三尺之類,不能有人。”馮母便命道:“待會兒除了我、太太和你們奶奶,其他人都走得遠遠的。”清虛淡淡道:“老太太,小僧是說:除了孩子的父母,其他人都不能在場。”馮母道:“他父親不在。”轉身都迎春道:“迎兒,你陪大師在房間裡照應。”迎春“嗯”了一聲,心裡卻有些發慌,好像有些害怕和這個和尚呆在一起。準備好了一切,馮母交代了迎春幾句,便和其餘的人都遠遠地走開。柳氏等扶了馮母往東廂房去了。
清虛和迎春手中一人抱了一個孩子走進房內。房門“咯吱”觀賞,迎春的心砰砰跳個不停。清虛忽然道:“大奶奶,把孩子放在床上。”迎春正發愣,突然觸上一雙乾淨而幽深的眼眸,嚇了一跳:“你幹什麼嚇唬人?”清虛淡淡一笑:“你好像很怕我?”迎春白他一眼:“我為什麼怕你?”清虛道:“我們見過面,大奶奶貴人多忘事,怕是不記得了。”迎春道:“我當然記得,不就是在香積寺嗎?你還請我喝了一杯茶。”清虛道:“其實不止那一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