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殊點頭:「那就更要去了,到時候可以有記者拍照嗎?應該會有吧?」這樣想著,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光明日報》的孔主編幫忙,他們那麼大的報紙,肯定會有記者受邀請的。陳殊興致勃勃,一股見證歷史的自豪感油然而來。
見陳殊這樣有興致,像個小孩子,李縱雲笑:「可以的,到時候去邀請各行各業、各個民族的代表,就連梨園也會去請人呢?給你發一張請柬,不是難事!」
小五送了那白先復,回來見兩個人都是笑呵呵的,心道:「還真是好得快,昨天還是生氣得一句話都不想講呢?」瞧了瞧時間,快到下午五點了,提醒李縱雲:「參謀長,您該去醫院換藥了。」
陳殊問:「你受傷了?哪裡受傷了?嚴不嚴重?」
李縱雲皺眉,斥責小五:「多事!」
小五忙對陳殊道:「陳小姐,是子彈擦傷的,參謀長總說是小傷,嫌去醫院麻煩,本來一天一換藥的,幾天才去一次。」
這怎麼行?這個年代,有沒有青黴素,要是傷口感染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陳殊皺眉:「趕快去換藥!」見他坐著不動,只好去拉他起來。
李縱雲妥協了:「好了,我自己去,你在家裡歇著,免得又吹了風,病情反覆。」
陳殊嘟囔:「我又不是吹風才感冒的。」把李縱雲送到門口,就留步了。
晚上項松茂來了,詢問陳殊請化學人才的事情,要不要他去大學裡打聽打聽。
陳殊忙抱歉:「昨天生了一點小病,沒能去成。不過,項先生放心,已經請了金陵大學的校長說項,想來在金陵大學裡找幾個化學人才還是不成問題的。」
項松茂可不止對金陵大學有意向:「金陵大學好自然是好,可是要論科學類的學科,大抵還是北平的清華大學要厲害一些,哪裡的化學人才也更多一些。要是有機會,去哪裡請人才好呢。」
陳殊點頭,很是同意,只是一時半會兒並不知道底細,北平她也從來沒有去過。項先生道:「陳小姐不用擔心,這些大學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對於做實業是很有好感的,大可直接去學校招聘,只是免不了在工資待遇上要高一些。」
項先生和陳殊說定了:「北平遠一些,又剛剛結束了戰爭,陳小姐一個女孩子不方便,還是我去。至於上海的金陵大學,有校長支援,肯定方便很多,就陳小姐去。如何?」
兩個人這麼說好了,對於科研人員的待遇問題又詳細的溝通了一邊,項先生這才告辭了。
馮先生和馮太太都回來得很晚,馮先生眉飛色舞:「這才一個月,廠子的收益就有了四萬元,陳小姐,這肥皂廠可真賺錢,怪不得洋人都把持著,不肯讓人學了去。」
陳殊疑惑:「這麼這麼多錢?」按照陳殊的估算,弗蘭克那批機械,也不過一年八萬,就算再加上杜均父親生前購買的那批機械,也達不到每月八萬的。
馮先生唯恐辜負了陳殊的信任,在廠子裡幹得很認真,這個倒是很清楚:「只是切割肥皂的機械每月裡數量有限,配料間的生產倒是很足,項先生能用人工的地方,就24小時倒班不停歇的,加上杜公子那邊廠房裡的機械,生產量就足足漲了兩三倍。再有那些機械,也可以做一部分的西藥。」感嘆:「項先生真是極會做生意的,什麼事情都是井井有條的,從來也不亂。」
馮太太似乎是極累的,心事重重,經不住陳殊的問,竹筒倒豆子都說了出來:「陳小姐,工人們可苦了。」
馮先生反駁:「每個月十五塊,每天又只用做八個小時的工,別人想吃這苦還來不了呢?」
兩個人似乎已經爭論過一回了,馮太太轉過身,不理馮先生:「陳小姐,今天我去了她們睡覺的地方啦,小的嘞,像鴿籠一般,一間小房子裡面平均住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