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句話也沒有說,那模樣像是憤怒到了極點,說不出任何的一句話。
裴皇后冷笑道:“怎麼不說話了?成啞巴了嗎?我養大你們,這麼多年來,精心地栽培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嗎?臨安不顧我的旨意,擅自行動,她是在逼我,逼我替她報仇!而你,你也敢到我面前來叫囂!”說到氣惱之處,裴後突然狠狠給了雍文太子一個耳光,雍文太子半張臉都被打偏了過去,額頭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裴皇后厲聲地道:“若是你和臨安一樣的糊塗,一樣的壓不住自己的憤怒,那麼很快你就要下去陪她了。若是我的兒女這麼的沒有用,留你們幹什麼呢?”
太子一怔,只覺得呼吸急促,彷彿有泰山一般的壓力撲面而來,下意識地便跪下了。大殿之內其他的宮女太監對視一眼,也齊齊地跪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他們過於畏懼裴皇后,以至於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雍文太子早已被裴後的氣勢壓得抬不起頭來。抬起頭,表情凝重,緩緩地道:“母后息怒,是我錯了。”
裴皇后眼中宛如秋日寒江,全無一絲可以分辨的情緒,卻又隱隱透著冰冷之意,她冷笑一聲,道:“你沒有錯,臨安也沒有錯。你們只想著自己,卻不想想我,不想想當今的朝政,不想想裴家花了多少的力氣才培養出你這麼一個太子,不想想你身後有多少的人嘔心瀝血。那李未央不過是塊石頭,可你們這些瓷器一個接一個,飛蛾撲火的一般,去砸向那石頭,自然會粉身碎骨。這一點,我早已經跟你們說過,可沒有人聽我的。臨安落到這個下場,你是來指責我不成!”
太子深深低下頭去,面目之上湧現出無限的悲傷,“我無論如何也不敢指責母后。”他短短的幾句話在大廳之內久久的迴響。
裴皇后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溫情。她只是淡漠地道:“李未央擅長的是人心詭詐之術,根本就上不得檯面。臨安不自量力,班門弄斧不說,還想用對方最擅長的本事去對付她,自然沒有什麼好結果。”
雍文太子一愣,卻有些不明白。他看著裴皇后道:“母后,難道你就讓我眼睜睜地看著皇妹慘死嗎?你不知道,那場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我不是衝動,只不過我實在沒有辦法忍受,皇妹死得太慘了。”雍文太子深受裴後多年教導,絕非衝動的人,他還從來不曾如此失去冷靜過……
裴皇后的目光陰冷得幾乎能掐出水來,道:“想要動手卻不瞭解對方的本事,這才是臨安落敗的原因。李未央此人雖然外表平和,內心卻是冷酷無情。觀其為人為人行事,實在是毫無顧忌。每每奇謀詭斷,出人意料,而且思維縝密,果決狠辣,擅長險中取勝。臨安與她幾度交鋒,都吃了不少的虧。偏偏還如此的不自量力,非要往別人刀鋒之上去撞。我不是不惱怒她的死,只是在沒有摸清楚對方的軟肋之前,還是要等。”
雍文太子咬緊了牙關,看著裴皇后,“等?母后,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裴皇后淡淡一笑,語氣冷漠道:“原本郭家雖然勢力龐大,但是憑著我多年的經營,還是有七成勝算的。可是如今出了一個郭嘉,她莫名其妙把旭王元烈拉到了郭家的身邊。這元烈上能討好你的父皇,下又擅長謀劃之道,從不拘泥形式,只為達到目的,行事作風難以揣測,既非小人,也非君子,實在是難以對付。這樣的人,本就該十分警惕。如今陛下身邊的郭惠妃,陳貴妃,皇宮中郭家安排的那些釘子,暗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身邊,再者郭家人總是會擺出一副輔佐社稷的姿態,讓別人尊敬他們,不戒備他們,表面上表現得十分厚道,實則暗藏禍心。如今他們已經擺明了反對你,要推翻你,你還不能心生警惕嗎?貿貿然去動那郭嘉,是什麼下場?臨安變得這樣,你這個皇兄不要負責任嗎?為什麼不在事情發生之前就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