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導酒杯摔在地下的聲音,一時都便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嬴楚,果然聽見郭導惱聲地道:“嬴大人,縱然你剛剛受到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封賞,也不該如此囂張跋扈,我在這裡好端端地喝酒,哪裡招你惹你,為什麼要故意撞我?”
嬴楚蹙起眉頭道:“郭公子,你別是眼花了吧?我何曾做過這樣的事?”
郭導依在案几上,嘴角含著一絲譏諷的笑意,仿若帶了三分醉意:“嬴大人,既然做錯了說一句對不住也就罷了,何必這麼有失風度體統?這可是陛下跟前,難道你也敢隨便扯謊?!”
嬴楚不由有些微惱怒,他冷冷地道:“那就對不住了,郭公子。”說完他又要向前走去,郭導一個閃身已經堵住了他,面色酷寒:“說一聲對不住,這就完了嗎?”
嬴楚眉頭皺得更緊,那半邊銀製面具在月光之下散發著淡淡的寒光,可這都比不上他眼底的陰寒,他一字字地道:“不知郭公子到底想要幹什麼?”
郭導淡淡一笑,神色充滿了冷漠,“自然是要斟酒賠罪!”
嬴楚冷哼一聲:“你郭導沒有功名在身,今日得坐在這裡,也不過是受了齊國公府的廕庇,而我卻是朝中官員,你憑什麼讓我給你斟酒道歉?成何體統!”
郭導似笑非笑地道:“似你這般的佞臣,一貫只知排除異己、一手遮天、狐假虎威,你哪裡有半點的為人臣子的體統,也配和我講道理?!我齊國公府什麼門第,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嬴楚不禁大怒,他素來是個忍功了得的人,儘管一直壓抑著,可最近這段時日他受到的冷眼實在過多,以至於他已經被壓到了極點,不由眼中寒光一閃,臉色陰沉地道:“郭公子,現在是什麼場合,由得你在這裡發瘋!這是大殿,不是市集!你竟然用這樣的態度與我說話,簡直是地痞流氓行徑,玷汙了國公府的門第!是非曲直眾人自有公議,我不同你一般見識,若是你不服,大可以叫你父親來與我決斷!”
“我父親?”郭導冷笑一聲道:“我父親是堂堂的齊國公,陛下肱骨之臣,如今還在前線浴血奮戰,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和他相提並論,竟然還敢叫他來找你論理!嬴楚,你一句話就要翻出天去,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成?你也就是個奸佞到底的太監!一個太監也配在這裡耀武揚威?!”
太監兩個字反覆觸動著嬴楚的神經,不錯,他是個太監,但他曾經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這已經成為他心中的隱痛,可是郭導還是一而再再而三不斷地提及此事,他強行壓抑著滔天的怒火:“既然郭公子如此無禮,我也只好請陛下和娘娘定奪了!”他不欲再說下去,轉身欲走。
郭導面色不變,冷哼道:“慢著,一個大男人,竟然要跑到皇后娘娘的裙襬底下搖尾乞憐,你怎麼好意思?啊,我忘了,你是娘娘的一條狗麼!”
郭導這般肆無忌憚,使得嬴楚大為震驚,他畢竟是當朝的官員,此刻不由氣極反笑道:“郭公子,你可真是膽大妄為!居然連娘娘都不放在眼裡!”說完,他一把推開郭導,已然向前走去,誰知郭導哈哈一笑,呼地一把將嬴楚身上的外袍揪住猛地一搡,大聲道:“你這人面獸心的東西,還穿著衣裳做什麼?快趴在地上叫兩聲!”
嬴楚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身上衣帶斷了,他一回頭方欲大怒卻驚呆了,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卷畫卷,他還沒有動作,郭導已經搶先一步劈手奪過,朗聲道:“不知道是什麼寶貝的東西,竟然能夠讓嬴大人到現在還藏在懷中?”
眾人聞言便都紛紛探頭望過來,那畫卷徐徐展開。嬴楚目光立即變得幽冷,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奪過畫卷,可是郭導的動作比他還要快,而嬴楚伸出的手卻一把被靜王抓住了,靜王反扣著他的手腕,下手極重,面上卻微笑道:“嬴大人何必著急?郭公子不過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