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田一聽這才喜笑顏開,剛才的鬱悶頓時一掃而空,笑得是那張黑臉是見牙不見眼,連連稱是,肩膀都垮了下來,只差撲上去摟著劉寶親兩口了。
曹文耀入夜之後披掛整齊,出了大帳掃視了一下手下的諸將,對夜不收把總問道:“山口賊軍情況如何?”
“啟稟大人,山口賊軍沒有什麼動靜,還是死死的堵在山口哪兒,看不出來有啥不一樣的!”那個夜不收把總趕緊答道。
“那麼北面的情況如何?”曹文耀接著問道。
“今兒個晌午幾個兄弟才去罷北邊,也沒發現大股賊軍的蹤跡,賊軍應該料不到大人會走那邊!”夜不收把總有點獻媚的陪著笑臉答道,這些天他手下的夜不收損失不小,刑天軍在這一帶撒了不少的明哨暗哨,出去十個夜不收,往往只能回來多一半就算是燒高香了,所以夜不收現在幾乎沒人願意幹,可是他偏偏是個夜不收把總,只能硬著頭皮撐著了。
曹文耀點點頭道:“好!看來賊軍這次料不到本官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傳令下去,被選出來的人立即集結!隨本官出戰!記住,給我做到人銜枚馬摘鈴!出營不許喧譁,不許舉火!誰若是壞我大事,就休怪本官手下無情!”
眾將趕緊應命,紛紛下去開始準備,半個時辰之後,曹文耀親率一千多官兵,小心翼翼的出了大營,也不舉火,所有人都屏著氣,小跑著跟著前面的人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曹文耀選的這個日子倒也不錯,天上有月亮,不用太擔心路上不舉火把會看不到路,而且選出來的也都是身體素質不錯的兵將,不存在夜盲的情況,所以一路上就這麼在月光之下跟著幾名探路回來的夜不收,一路朝著黃河邊摸去。
劉寶躺在草叢裡面默默的計算著時間,天氣到了這會兒夜間的氣溫已經低到了快結冰的程度,在他的頭盔上結著一層冰冷的露水,可是他卻不以為意,搓搓手繼續等著。
在他的周邊山坡上,密密麻麻的趴伏著不少刑天軍的部卒,也都和他一樣,忍著刺骨的寒氣,在堅持著。
“四更天了!也差不多該來了吧!不會是曹文耀那廝臨時變卦了吧!還是發現了咱們?”一個跟著劉寶的軍官蹲在劉寶身邊對他小聲說道。
“來不來都老老實實的等,他來最好,不來的話,就當咱們這次出來夜間拉練了!怎麼?忍不住了?”
“嘿嘿!哪兒的話,不就是冷了點嗎?以前咱們當流民的時候啥苦沒吃過呀!現在這點苦算逑呀!就聽您的,再等等就是了!孃的,曹文耀來還不早點來!趕緊收拾了這廝,回去也好睡個安穩覺!呵呵!”
“別廢話了!回去看看你手下的弟兄們睡著沒有!別他孃的有人睡著了打呼嚕,剛才我就聽見北面有人打呼嚕了!誰要是暴露了咱們的話,老子打斷他的腿,讓他回去睡個夠!”
“是……”這個連長一溜煙的便扒開草叢朝著他手下潛伏的地方摸了過去。
劉寶看看天上的月亮,嘆口氣也搖頭自言自語道:“也該來了呀!怎麼還沒出現呢?”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在不遠處山坡下面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劉寶一翻身便爬了起來,噌的一下便躥到了坡地邊,朝著下面望去。
藉著月光,劉寶果真看到一隊披星戴月身上同樣結滿了露水的一支人馬走了過來,漸漸的開始進入到了他的伏擊圈之中。
劉寶這一下總算是放心了,一呲牙踢了旁邊一個手下的兵卒一腳,這個兵卒立即便將手攏在嘴邊,馬上發出了幾聲惟妙惟肖的山雞的叫聲。
在他學吧了山雞叫之後不久,周圍的幾處高地上也紛紛傳出蛙鳴還有夜梟的鳴叫聲,劉寶這才徹底放心了下來,伸手從身邊拉過來了一杆自生火銃,藉助月光檢查了一下藥池的引火藥,又蓋上了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