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睡了2個小時後就起了床,給母親煮了粥,盛進保溫壺裡,再把保溫壺裝進雙肩包。
他揹著包、頂著清晨的寒風去醫院,見到黃伶俐後,他請求她再陪母親兩、三個小時,他想去看病、輸個液。黃伶俐正打著哈欠在收拾沙發床,不耐煩地說:“我陪了一晚上了,你總得讓我先回去睡一覺啊,下午我早點來,你再去看病好了。”
顧銘夕沒辦法,只能讓她離開,自己陪著母親。
可是到了下午時,他再也支撐不住,咳嗽得越來越厲害,他怕打擾母親午睡,就走去了走廊上,結果沒走幾步,他就倒在了地上。
幸虧是在醫院,醫生護士快速地對他進行了搶救,他們發現顧銘夕早已經是肺炎了。
……
顧銘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看周圍,是他在三亞灣的家。天已經亮了,他獨自一人睡在柔軟的床上,窗子開著,海風輕輕地吹起白紗窗簾,外面天氣晴朗。
顧銘夕知道自己燒得更嚴重了,他想去上廁所,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他閉眼休息了一會兒,才強撐著坐了起來。
走出房間,顧銘夕一眼就看到了客廳玄關處的一個旅行包,還有一雙女式皮鞋,他愣了好一會兒,這時,一個人走出了廚房,看到他後笑道:“你醒啦?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顧銘夕怔怔地看著龐倩,愕然發現昨晚的一切竟不是夢,他的嘴角漸漸地就翹了起來,心中的溫暖與喜悅毫不修飾地溢散在他的眼睛裡。
龐倩穿著他的圍裙,手裡拿著一支湯勺,說:“我熬了粥,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冰箱裡還有速凍餃,你想吃餃子嗎?”
他什麼都沒回答,只是視線隨著她轉,龐倩已經放下湯勺,擦乾手走了過來,埋怨道:“感冒發燒了還不穿衣服睡覺,你就不怕病情加重呀。”她去臥室衣櫃拿來一件乾淨T恤,幫顧銘夕套上,又問,“要上廁所嗎?”
他沒反應過來,傻傻地點了點頭。
“我幫你吧。”她推著他去了衛生間,快速又熟練地幫他拉下了大褲衩,撩開內褲邊,準備幫他小便。
顧銘夕前段日子回E市,經常會和龐倩在外面玩,吃飯、喝咖啡、看電影、逛街……偶爾需要上廁所,都是龐倩幫他的忙。
約會的地方除了男女公廁,很多都有殘疾人廁所,雖然是為輪椅人群準備的,但對顧銘夕和龐倩來說,單獨的一間,也是比較方便。
這樣親暱的舉動,她似乎已經習慣,不會再因男女之別而感到尷尬難堪,可是顧銘夕多少還有些難為情,畢竟他是男人,有些事,真的不是靠他的意念就能控制的。
比如,很久以前那檔電臺節目“溫馨港灣”裡,令龐倩困擾許久的一個問題——何謂晨—勃,龐倩現在總算是知道了答案。
顧銘夕直到洗漱完畢都是滿臉通紅,龐倩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埋頭喝粥,顧銘夕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頭看她時,儘量平靜地問:“你什麼時候到的?”
“半夜2點半到的這兒。”
“今天你不是要上班麼。”
“今天週五,我請了一天假,訂了週日晚上的機票回去。”龐倩微笑,“還能陪你三天。”
顧銘夕心裡很高興,嘴裡卻說:“我沒那麼嚴重,你其實不用過來的啊。”
“還不嚴重啊,我到的時候,你都說胡話啦!我給你測了體溫,38。5呢。”龐倩瞪眼,“吃完粥我陪你去醫院。”
顧銘夕疑惑地問:“我說胡話了?我說了什麼?”
“不告訴你。”龐倩雙臂交疊趴在桌上,笑嘻嘻地看著他。
龐倩陪顧銘夕去醫院裡看病,毫無懸念的,他體內有炎症,醫生給他開了輸液的藥。
護士將針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