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笙抿唇不語。
不生氣?怎麼可能不生氣?她自問一向與人為善,沒想到今天心底那份最純粹而熾熱的感情都被人利用。
於美昕這是在宣戰!
初代觀主說過,傳下來這身本事,不指望後代們能心懷蒼生、救民救世,只要求後代平日裡行善積德,不要因私慾而泯滅了自己的良心。
但初代觀主也說過,以德報怨那種大仁大善是佛家的作風,她們是萬寧觀可不是萬寧寺,若是有人欺負到萬寧觀的頭上,就得讓那些人知道萬寧觀的厲害!
她身為萬寧觀的第二十六代傳人,有人挑釁到她頭上,四捨五入,那就相當於打到了萬寧觀的山門。
這能忍嗎?這不能忍。
……
第一次公演在半個月後,時間緊,任務重,選座環節結束後眾人短暫地休息會兒,去食堂吃了個飯,緊接著就投入到緊鑼密鼓的訓練中。
第一天訓練,按往屆的經驗應該是分詞、選C位。今年仍有些許改變。組內所有訓練生將在24小時內學習同一段唱跳,之後將由五位導師進行評級打分,不同等級將獲得與之對應的積分。而後才進行選C位的環節。
節目組雖然沒有明說,可這步提示的很明顯。
選C位大機率和積分有關。
寧笙進了孤鳥歸林組後,一改往常鹹魚姿態,好像心無雜念,無論是學習還是練習都相當認真。
認真到讓周亦竹覺得寧笙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想於美昕做的那些事。
周亦竹覺得這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了。
畢竟就算不過去又能如何?在島上,到處都是攝像頭,寧笙總不能把於美昕套麻袋打一頓,出了島,於美昕有一對好父母,更拿她沒轍。
寧笙一直練到晚上十點,練得正在狀態,突然主動提出回寢室。
周亦竹本來還想再練一會兒,可直覺告訴她寧笙不大對勁,便也不再多留,拿起外套跟了出去。
剛到走廊,正好碰見於美昕迎面走來。
冤家路窄。
周亦竹腦子裡瞬間冒出了這個詞,不知怎的,她心跳的愈發的快,總覺得好像要有什麼事發生。
她下意識偏頭看向身旁的寧笙,卻瞧見寧笙冷下臉徑直奔著於美昕走去。
於美昕當即警惕地眯起眼,“你想幹什麼?”
寧笙笑了笑,忽的伸出手指,挑起於美昕的一縷髮絲在指尖纏繞把玩:“白天你讓我吃了那麼大一個虧,你說我想幹什麼?”
陰森森的語氣,當即讓於美昕汗毛直立。
她立刻後退一步,擺脫寧笙的手指,然後別過頭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寧笙笑眯眯地收回手:“你聽不聽得懂,你心裡有數,我心裡也有數。不過,你放心,我現在不會對你做什麼,我們,來日方長。”
於美昕擰起眉。
寧笙的笑似乎很有深意,讓她心慌。
直到回了房間,坐在床上,仍感覺驚魂未定。
床對面放了張梳妝檯。她抬頭,就能看見梳妝鏡中的自己。
突然,於美昕一怔,她的頭髮,是不是短了一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