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母親賣掉一部分,這樣能保障你們的生活和你的教育。但是作為一個財務人員,我要避嫌,所以不讓她賣給我。只是當時我們公司的業績確實很不理想,最後只有我可以出你母親要求的價碼。”
“這麼說來,我應該對您表示感謝。”
“不客氣,我跟你父親,是非常好的朋友。”
左丘白終於忍不住了,丟擲了自己的底牌:“好朋友?您所謂的好朋友,就是互相買兇殺害的人嗎?”
艾頓的反應很鎮定:“你知道我送錢給那肇事司機遺孀的事情了?嗯,真是個有心的孩子呢,這一點你很像你父親。”
“您會發現,我跟我父親,很不一樣。”左丘白說,“我不喜歡被人設計。”
艾頓先生的眼睛裡亮起光:“你調查過你父親的事故?”
左丘白知道這滑稽小氣的胖老頭其實是個jīng明人,不打算跟他玩虛虛實實的遊戲,點頭承認:“是的。”
艾頓先生無奈地胖臉,說:“這樣的話,我只好告訴你事實的真相了—到事故現場的電子記錄了?”
“是的。”
“你應該全部記得吧?”
“當然。”
“那好,你跟我來。”
艾頓先生帶著左丘白穿過走廊,走向自己的書房,告訴路上遇到了艾家的保鏢隊長金屬:“金屬啊,我跟左丘先生到書房有事情商量,如果薇兒問起,讓她們等我們一會兒。”
左丘白跟“金屬”打招呼:“金屬,你好。”
艾頓先生一愣:“嗯?你們倆很熟嗎?小白,他們是不是經常跟著薇兒到處耀武揚威?”
左丘白立刻搖頭:“我認錯人了,他很像我一個日本朋友,但那是不可能的。”
艾頓先生更加惱火:“還說不熟?連國籍都說出去了!相良宗介,再來這麼一次,我就炒了你!”
金屬面如土sè。左丘白來不及再解釋什麼,就被艾頓先生拉走了。進了書房,艾頓先生讓左丘白坐下,從一個保險箱裡拿出一張電子紙。
“看看吧。”
左丘白接過來一看,是一份事故記錄,時間,地點,車號都很熟悉,正是他父親的車禍記錄。
但是,電子紙上播放的影片,卻跟他家裡那份完全不同,肇事車輛不是那個司機,而是他的父親!
左丘白仔細看了所有的資料,又看了十分鐘各種角度的錄影,抬起頭問艾頓先生:“你是說,警察局檔案室裡的那份事故記錄是假的?”
艾頓先生點點頭:“為了你父親的名聲,還有你們母子能夠順利地獲得保險公司的最高額賠償,我們收買警察,在事故鑑定上做了手腳。”
“既然你們有能力收買警察做事故鑑定,為什麼我要相信你的理由?也許你們想殺死我父親,吞掉他那份股權呢?”
艾頓先生問:“你知不知道你父親的股權有多少?”
左丘白搖頭。
艾頓先生從電腦終端接通財務局企業登記檔案,搜尋“壹公司”,調出壹公司的股權分配變化。
左丘白這才發現,他父親自始自終,股權比例不過是1%…2%之間,折算壹公司最高峰時的股價,也不過比艾頓給蘇司機的金額多幾百萬。
艾頓先生說:“如果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犯罪,行賄,只是為了佔幾百萬的便宜,你覺得我會有今天的成就嗎?”
左丘白說不出話來。
艾頓先生最後說:“你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大人了,所以,有一件關於你母親的事情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他從保險箱最底層拿出一個資料夾,裡面是一疊手寫的借據,左丘白接過來一看,都是他母親的筆跡,金額有大有小,最小的三四千塊,最大的一筆八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