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辣,你以為孫兒每天從她手裡摳出那些點心孝敬您容易嗎?如今不過拿了您幾匹布料,就讓您罵成小白眼狼,孫兒真是冤死了。明明那些適合您穿的顏色花紋我一件都沒拿。”
“哼!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房老太君斜睨著孫子冷笑,接著一指頭點在段庭軒額頭上:“打量我不知道?適合我老婆子穿的顏色花紋自然不適合暖暖這樣年輕的女子,還想來蒙我?送空口人情?沒門兒。”
“祖母,難得糊塗啊。”小侯爺語重心長的教育老太太:“人至察則無徒……”
不等說完就被老太太打斷:“行了,少給我扯這些了,你有在我這裡用功的,怎麼不想想趕緊把暖暖弄回後院?難道你要讓她們三個一直在梅月樓那個偏僻角落裡待著喝西北風嗎?”
“她們喝西北風?祖母你這話從何說起啊?老實說,她們現在過得那悠閒日子,嘖嘖!桂花蜜喝著,精緻點心吃著,各色菜餚喂著,連我都過不上這樣舒心的日子呢。”
段庭軒立刻叫起撞天屈,卻聽房老太君悠悠道:“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讓她們回來了?”
“怎麼可能?”段庭軒想也不想就一口否決,然後嘆氣道:“祖母,孫兒早有這個打算,只是和暖暖提了兩次,第一次她拿著掃把把我攆出來;第二次更慘,也是我自己沒眼色,她正切肉的時候我提的,結果那母老虎擎著菜刀把我一直攆到了園子邊上。總之,難啊,這事兒太難了,我正在想辦法。”
“暖暖那孩子,從前雖然性子不好,但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啊,怎麼如今竟成了這個樣子?”房老太君皺了皺眉頭,雖然吃了蘇暖暖很多點心,讓她對這個孫媳婦的好感度暴漲,不過對於孫子被拿菜刀追砍這種事,顯然還是接受不了。
段庭軒苦笑道:“沒辦法,我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還了。”說到這裡又展顏一笑,輕聲道:“祖母,雖然暖暖現在動輒對我拳腳相向,但我卻覺得,和她相處比從前還要快活。”
“你是賤皮子嗎?”房老太君眼睛一瞪:“從前暖暖為了討你喜歡煞費苦心,你卻棄若敝履,如今她對你不屑一顧了,你倒上趕著去?”
段庭軒聳肩道:“倒也不是賤,只是覺得,如今的暖暖和過去的暖暖真的不一樣了。過去的暖暖在她父親出事之前,很少敢對我大聲呼喝,更別提動手,但她的驕奢跋扈,狠毒心腸卻都是我敬謝不敏的。可如今的她,表面上對我不假辭色,她的心卻是善良仁義的,我還蠻喜歡她現在這份兒表裡不一的。”
“歸根結底,還是賤。”房老太君冷哼,接著揮揮手:“行了行了,少在我面前拿出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帶著布料趕緊去梅月樓吧,也許暖暖感動於你的誠心,會鬆鬆口也說不定。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早就說過,她爹孃既然已經遇了那樣的事,你就委屈些,關心她一點,你倒好,一意孤行,把人弄到梅月樓了,現在又想著把人家怎麼弄回來,真真是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得令,祖母您就等我的好訊息吧。雖然前途艱難,可你孫兒是什麼人?再艱難險阻,我出手必定馬到成功。”
段庭軒這還吹牛呢。站起身指揮四平帶著幾個小丫頭把布匹抱了,正要離去,就聽房老太君在身後悠悠道:“這些布匹總該換些東西回來吧?和暖暖說聲,上次的茯苓餅有些意思,我至今還想著那滋味兒,讓她再送點來。”
“哎喲,您老真會挑東西,那茯苓餅做起來最麻煩了。”段庭軒伸出大拇指,卻聽房老太君冷哼道:“少來,老婆子就喜歡這一口,讓她孝順孝順我怎麼了?還有,那梅月樓又不是監牢,做什麼整日裡都不出門?你就和她說,祖母想和她說說話,讓她以後沒事兒往我這裡來幾趟。當日府里人都厭惡她的時候,老婆子自問對她還算是好的。”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