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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字眼,轉念想起他沉睡中說的那些夢話,還以為他又是在開玩笑,便說:“再上一遍也沒什麼不好啊,學無止境。要是不喜歡重複的知識,可以報不同的學校不同的專業啊。”

重巖慢吞吞的把碗裡的湯喝光,“我想報一個每天的課都很少,很輕鬆,然後還沒有考試的專業。嗯,最好每天都是半天上課,半天休息。”

秦東嶽挺無奈地看著他,“你說的是老年大學吧?”

重巖,“……”

他這年齡差不多也該去上老年大學了,每天睡睡懶覺,散散步,心情好的時候去上上課,學學寫字畫畫,吹拉彈唱,找人下下棋什麼的。

唉。

秦東嶽安慰他說:“你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會覺得一想起上課的事情就很頭疼。過幾天等身體養好了,就不會想在屋裡待著了。前段時間你那個散打課不是上的挺有興趣的嗎?以後再撿起來,我陪你上。”

重巖敷衍地說:“看情況吧。”

他還要不要跟秦東嶽坦白自己的秘密呢?重巖端著碗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覺得算了吧。剛做了那麼坑爹的夢,現在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的。再說前一世的日子裡既沒有秦東嶽,秦東安,也沒有林培林權和“三十六郡”,也沒什麼可回味的。還不如就像張赫那樣,把所有知道的事情當做一場幻覺好了。

過去的事情畢竟都過去了,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高二的第二學期還沒開學重巖身邊的麻煩就一大堆,而且還都是很糟心的事情。等他復課的時候清明節都過了。請假太多,重巖再厚的臉皮也不好意思再提請假的事情了,於是只能挑了個週末的時間回了一趟臨海,去給楊樹掃墓。

秦東嶽自然是跟著一起去的。時間緊張,兩個人出了機場就直接去了墓園,趁著秦東嶽在山下買鮮花香燭的時候,重巖一個人慢慢地往山上走。

楊樹最初安葬的地方並不是在這裡,那時候家裡已經欠了債,買不起這麼好的墓地。這些事情都是張月桂夫妻倆的老朋友老同事們幫忙操辦的。重巖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印象不深,因為老人們都說重巖太小,八字又輕,是不能去墓園的。於是在楊樹出殯之前,張月桂按著他在楊樹靈前磕了三個頭。

再後來大一些了,就跟著張月桂一起去給他媽媽上墳。燒燒紙,擦擦墓碑,拔拔墓碑周圍的野草。重巖記得那一片荒山十分的偏僻,路也不好走,只有買不起墓地的窮人才會選擇在那裡安葬。

生和死,都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重巖在他媽媽的墓前停了下來,墓前擺著一束已經開始枯萎的白百合。三四天的樣子,也不知誰曾經過來探望過她。

重巖在墓碑前跪了下來,沉默地看著墓碑上那張帶著笑容的恬靜的面孔。大家都說兒子像娘,女兒像爹,可是他卻沒有遺傳楊樹這樣安靜醇和的五官,反而長出了一張與李承運相似的臉。而他的性格也是狡詐多疑,錙銖必較,一點兒也沒有楊樹的溫婉平和。或許後天的因素對他性格的成型起了決定性的影響吧。

終究還是楊樹去的太早了。

秦東嶽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山道的盡頭,重巖看看他,轉過頭望著楊樹的照片輕聲說:“媽,我找了個人陪我過日子。以後,我也有自己的親人啦。”

楊樹在小小的方框裡望著他,溫柔地微笑。

“我不會像你一樣,愛上誰就把整顆心都一股腦地交出去。他對我再好,我可能還是會留著幾分心意愛自己。你看我這麼多疑的性格,也不知他能忍受我多久……”

秦東嶽慢慢走了過來,俊朗的五官在午後的陽光裡越來越清晰。

“媽媽,你保佑我。”重巖輕聲呢喃,“讓他忍的久一點兒,再久一點兒吧。”

秦東嶽走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