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林延壽一張臉紅槓槓地,手忙腳亂的推脫,“蘇伯伯這是……這是哪裡的禮。親事……待親事到了再送不遲。”
“哎~”蘇士貞不滿地擺手,“早送晚送都一樣。再說,到時我回不回得來呢?早早送了,也了了我的這一樁心事。到了杭州,女婿問起來,我也自有話說。莫推了,快收下罷。”
林延壽素來不擅與人打交道,抱著那沉甸甸地一包銀子,推也不是,收也不是,呆呆立著,竟不知如何是好。
蘇士貞連連擺手,示意他坐下,故意扯開話題笑道,“我此去杭州,一時半會兒不得回來。都說破家值萬貫地,林相公即與我家是近鄰,這老宅子還勞你多多費心,看顧一二。”
“哎哎小侄記下了。”林延壽連忙點頭。
蘇士貞又故意拿街坊鄰里,各家舊聞來問他。林延壽哪裡知道這些,多數答不上來,蘇士貞也不以為意,便將話題又扯到他來年秋闈之上,叮囑他好生讀書,爭取明年桂榜高中。
瑣瑣碎碎,繁繁雜雜地扯了一通閒話,天色就微微的暗了,林延壽見他只帶了兩個小廝跟著,忙忙的要去打酒置菜。他便再呆,也早已忖出蘇士貞的意思來,心中也感激他為了自己的面子,不肯說破。
蘇士貞倒也沒推,含笑點頭應了。林延壽忙忙的袖了幾個錢出來置菜打酒。先到燒滷老鋪買了幾樣下酒菜,又去一家貨行,買了一小壇金華酒,和栓子一人拎一樣,又急急忙忙往回走。
剛走到梁家巷子門口,便聽見身後馬蹄聲得得,林寡婦微尖的大嗓門傳來,“壽兒,這是做什麼?”
林延壽轉身見林寡婦的馬車已到巷子口,趕忙跑過去迎著,一邊回道,“置兩樣菜,晚上陪蘇伯伯吃酒。”
“好,好”林寡婦見兒子還算通透笑得沒了眼睛,一連聲誇讚,打了車伕走,方又小聲問,“你半下午都和他說了些什麼?可有問他家生意如何?都說他家如今比你那岳丈家還好過些”
說著鼻子一皺,瞪了林延壽一眼,“你個木頭瓜娃子,旁人結了富家親,親家跟著吃香地喝辣地,綾羅綢緞穿不盡,又買大房子,又置新馬車,還有老媽子小丫頭侍候,你倒好,明著是攀上個富親,半點好處也不讓老孃沾,整日家的還要苦哈哈地,一分一錢地掙銀子”
只嘴上說,還覺不解恨,伸出一指狠狠戳在林延壽腦門兒上,“死不開竅的木頭兒”
栓子在一旁捂嘴笑起來,林延壽臉色羞得通紅,急忙道,“娘,你累了半日,家去歇著罷。”
林寡婦眼一瞪,罵道,“讀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古話都說兒不嫌母醜地,你敢嫌老孃丟你的人?”說著劈手將林延壽手中的五葷攢盒奪過來,扭著腰兒往巷子裡走,換了副笑臉兒和栓子道,“走,家去,你家老爺只帶你們兩個,能成什麼事兒?待會我到家裡再做兩樣素菜送過來,也算儘儘近鄰地情份。”
栓子吃吃笑著看了看林延壽,邊往家走,邊說,“還是林奶奶想地周到,我替我家老爺謝謝您咧。”他自小在市井裡打混,後又在鋪子裡做夥計,練就的一張甜嘴兒,說得林寡婦笑起來,臉兒仰得高高得往蘇家去了。
進了蘇家和蘇士貞又說了要幫著再置兩個菜的話兒,蘇士貞也正好將提前送賀儀一事說了,林寡婦驚訝地望著那一包銀子,眼睛眨了幾眨,才確認那是送給自己家地,一張臉霎時綻成一朵盛開的菊花,喜孜孜地抱在懷裡,嘴裡猶說道,“哎呀,這怎麼好意思,雖說我家壽兒也幫了不少忙,送這麼重地禮,倒讓我們受之有愧了。”
“林奶奶這是哪裡話,有咱們近鄰的情份在,又有我和常兄弟多年的情份,我家瑾兒只掌珠這麼一個相熟地小姐妹,我家女婿又和林相公那樣交好,這四下裡一湊,我這禮還算輕了呢。”蘇士貞拱手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