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東廠來羈拿我們,另外,就是準備好後撤之路。”
“後撤之路?”
管紹寧問了一句,又道:“請錢公明示!”
“我與鄭芝龍交厚,此人乃海上一霸,南洋皆為其所掌控,若我們投靠他鄭芝龍,朝廷必不敢欺!”
錢謙益回了一句。
管紹寧擺了擺手:“不妥,這鄭芝龍雖說如今稱霸南洋,富可敵國,於海上連朝廷也不能與之爭鋒,但這鄭芝龍乃小人也!難道錢公就不擔心他鄭芝龍將我們賣給朱由檢嗎?”
錢謙益則道:“這就需要我們對鄭芝龍曉以利害,他雖然是小人不假,但他不是愚笨之人,他應該明白,他鄭家這些年能在海上稱霸全靠我們江南士紳支援,不然,他從哪裡得來各種物資,可以說,我們江南士紳與他鄭家本就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就不相信,他鄭芝龍能放任朱由檢打壓我江南士紳不管。”
“錢公此言倒是有理,就算他鄭氏背信棄義,我們也還有建奴可投,如今關鍵是要先轉移走我們自己的家產。”
管紹寧點首說了起來。
“正是這話,現在建奴的大清尊重漢族縉紳,禁止旗人圈佔縉紳田產店鋪,我們可以透過鄭家的關係,將錢財轉移一部分到北地去開票號,如此,也算是有備無患。”
錢謙益說了起來。
“那就煩惱錢公儘快與鄭家接觸,看看他鄭家會提出什麼條件。”
管紹寧朝錢謙益拱了拱手。
錢謙益則笑了笑:“放心!”
說畢,錢謙益又道:“但願陛下能知曉利害,以仁治國,不因左逆之事而牽連整個江南士紳集團,而效洪武朝舊事也,那樣其實傷害的還是他朱家自己的根基!一旦逼得我江南士紳盡皆投了清,他還靠什麼中興大明。”
管紹寧也附和了起來:“是啊!自古為君者是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而非與百姓共治天下,他朱由檢若靠一群流民真能維繫大明社稷乎?如李自成不也興而驟亡!朱由檢身邊的大臣竟沒一個以此警諫他的,可見他身邊也不過盡是會奉承之佞臣而已!大明如今雖僥倖得勝,只怕將來也不過是如南宋一樣,偏安一隅罷了!”
“說起此事,以我看,不如還是找一德高望重者去淮安面諫陛下,曉之以利害,或許陛下能夠因此幡然醒悟,而不嚴加追究我們左良玉清君側一事,如此我們倒也不用那麼麻煩,去投靠滿清剃髮易服!”
錢謙益說道。
管紹寧則因此點首道:“不如去勸勸史公?此人素來忠直敢言,又是南京兵部尚書,地位崇高,名望甚重,或許陛下能聽得進他的話。”
錢謙益點首:“甚好!”
“那好,我這就去拜訪史公!錢公也當儘快去見見鄭家人。”
管紹寧說了一句。
錢謙益對管紹寧拱手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