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生但講無妨。”
范文程道:“奴才據聞馮銓雖說是前明閹黨,但其父子素來相處和善,然其次子如今卻因為國為族而不惜弒父,這事讓臣很受震撼!自古莫不以孝為大,在家盡孝,方能在朝盡忠,而臣沒想到明廷朱由檢的那一套民族與國家之論,竟能使人被蠱惑至此,而不惜殺父,併為之自殺,足以可見這民族與國家之思想實在是乃我大清之患。”
多爾袞點了點頭:“先生說得對,這明廷提出來的民族與國家之論實在是我大清將來一統天下的大患,而我們必須駁斥其觀點,強調忠孝之論,這方面還得先生多多費心!”
范文程頷首稱是。
……
“報!萊州參領哈穆爾有急遞進京,言山東流匪嘯聚三萬餘眾,已破平度州,更有海上之明軍來襲,已破即墨縣城!”
“報!明軍黃得功部越渡河北上,已使溫縣、武陟二城失守!”
這時候,建奴的兵部官員直接帶著前方急遞策馬來了多爾袞府上。
多爾袞一聽後當即打住了要開口說話的洪承疇。
洪承疇也在這個時候表情凝重起來。
範景文這個時候也不由得捏了捏拳頭,這種在建奴中樞為細作的日子,讓他每一天都在如履薄冰,都像是在刀尖上舞蹈一般,但他不得不把自己這個角色繼續演繹下去。
他知道接下來多爾袞這些人肯定會懷疑有人事先透露了大軍要南下的訊息。
所以,為了讓多爾袞這些人相信自己不是細作,範景文緊接著就故作驚訝地說了一句:“明軍主動出擊了,難道他們得知我們要南下征伐他,故而先發制人?”
多爾袞看了範景文一眼。
眼神中有讚許、有更深的疑惑。
范文程這時候說道:“我大軍糧草一直在不停地調動,他朱由檢稍微多派些錦衣衛在各官道處哨探,在各地多打探,再多用些心思,倒也不是不難知道我大清要有大動作!何況,我們已經傳檄文於天下!”
多爾袞點了點頭,對範景文少了些疑竇,反而對洪承疇多了些疑竇。
多爾袞倒是沒有拆穿,只笑著問洪承疇:“洪公打算如何應對明軍此舉動。”
“回王爺,奴才認為,他打他的,我打我打的,奴才心中早已謀劃,只是還請王爺見諒,為保密計,奴才現在還不能明示王爺,若王爺要知道,還請王爺準臣一人只在王爺密室奏事。”
洪承疇回道。
多爾袞聽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