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和尚?”
而這時候,正巧來烈士陵園的杜亭松突然走了過來,攔住了寧完我,問了起來。
寧完我眼眸中閃過一絲戒備之色,忙迅速眨了一下眼睛,掩蓋住了戒備的情緒,只露出些許對軍官的懼怕來,顫顫巍巍地笑著點了點頭。
“那給我兄弟關大虎還有這裡的其他陣亡弟兄念念經!跪著念!”
杜亭松說著就拿出了一塊碎銀放在了寧完我手上,略微看了一下寧完我的手心,心道:“指肚上有老繭,看樣子在寺廟裡沒少抄經文?是個得道的,趕緊念念。”
寧完我注意到了這個軍官後面的幾個農夫,能猜出來這些農夫或許不是真正的農夫,而是錦衣衛或東廠放在內部的哨探。
所以,寧完我也不敢露出絲毫披露,忙雙手合十向杜亭松行了禮:“謝施主!”
然後,寧完我真的就跪了下來,且唱誦起經文來。
杜亭松也沒有懷疑,只站在關大虎的墓碑前默默垂淚。
而寧完我見遠處幾名農夫的神色似乎沒有懷疑上自己這邊,也鬆了一口氣,暗想還好自己來之前做了不少功課。
於是。
接下來,寧完我繼續跟著自己這一隊的流民繼續前行。
但寧完我沒走多遠後就在一溝前一不小心踩空了腳,一下子滑倒在地。
寧完我大驚,心道:“不好,這是要暴露的,別人肯定以為我是心裡慌張才踩空了腳。”
這時候,正巧路過的近衛軍特務兵蔡誠忙將寧完我扶了起來,還笑著說道:“老人家,您還是出家人,怎麼就做不到心如止水,剛才那位雖說是官爺,但他是我們近衛軍的官,近衛軍的官啊是沒有架子的,不會欺負老百姓的,還會幫老百姓呢!你別怕,放心大膽地走,路上看見我們官爺,也不用下跪磕頭,不然你磕不過來的,我們這裡的官都喜歡出來走走!促進官民關係,是皇上要求的。”
“謝謝!謝謝!老和尚知曉了,老和尚第一次來這裡,見到官老爺就有些怕。”
寧完我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待這蔡誠走後,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這些人沒有懷疑上自己,只以為自己是怕官才這樣。
蔡誠這時候已經走了。
而寧完我則繼續跟著其他流民往前走。
蔡誠這邊則來到了正拿起扁擔挑籮筐的劉運春,假意挑選著籮筐裡的乾果,一邊問著價一邊對劉雲春說道:“頭,我們安插在辦事處的弟兄說,今天的流民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
劉運春看了蔡誠一眼:“怎麼沒有異常,剛才那老和尚雖然掩藏的很深,但還是露了馬腳。”
蔡誠有些驚愕,斜眼瞥了一眼:“是嗎,我沒有覺得異常啊,我剛才還扶了他一下,他百衲衣下還有蝨子呢,明顯是個化緣的老和尚,真要是建奴的細作頭子,怕受不了那咬人的蝨子;而且,我聽剛才他為杜局正念佛經時是真沒念錯,我在靈隱寺的師父超度亡靈時也念這個。”
“他每隔十步就會下意識地摸一下後腦勺!和尚又沒頭髮,而且還是當了這麼久的老和尚,怎麼會沒事摸腦後,還下意識地甩頭,我只見過兩種人摸後腦勺,一種是有辮子的建奴,一種是有髮髻的女人!”
劉運春說道。
蔡誠驚愕地想要回頭再觀察觀察,但劉運春這時候說了一句:“別回頭,他或許在記住我們在場每個人的面貌和動作!不要讓他覺得你在過度關注他,也別點頭。”
“我只買三兩核桃!”
蔡誠大聲說了一句,就又問:“那要不要我再去跟蹤跟蹤他?”
“不用,他也許已經記住了你,你再出現在他的視野,會讓他起疑心,先打聽他被分在哪個生產隊,再問一問該生產隊所開的供銷社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