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聽多爾袞如此說眼眸不由得睜大了些,旋即又哀婉地閉了一下眼睛,擠出了兩滴淚珠。
這種被人戴綠帽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今多爾袞說“本王都知道了”自然讓范文程心裡更加難受,對豪格也更加痛恨起來。
但范文程也知道如今大局是不能讓滿漢矛盾加劇,那樣會正中朱由檢下懷。
所以,范文程還是不得不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來:“這是奴才的福氣,主子們能臨幸奴才的姬妾,是給奴才的恩德。”
範景文聽後眉毛抖動了一下。
他也不得不對范文程的隱忍功力肅然起敬。
自己女人被豪格於私宅玷汙,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沒幾個人能辦到的。
範景文不得不承認范文程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絕不是偶然。
多爾袞也很敬佩地點了點頭。
他也不得不承認范文程是個好奴才。
所以,多爾袞也不是存心噁心范文程,只繼續好言相勸起來:“話雖如此說,但豪格身為宗室親王,也太不注重體面,竟如此不體恤下情,本王已經奏請萬歲爺下旨申斥豪格,你也別太記在心裡,以後本王再給你選幾個好的來服侍你。”
“王爺厚愛,奴才愧不敢當。”
范文程慘笑了笑。
而多爾袞則道:“說這些作甚,你我也算是同朝為臣,你還是先帝就看重的託孤老臣,萬歲爺離不開你,我大清也離不開你,好好養病,等養好了病,還得靠先生為我大清出謀劃策。”
范文程感動地點了點頭,他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多爾袞雖然是攝了皇權,但對待底下官員尤其是漢人官僚也的確算是頗有禮數,可堪為賢王。
也因此,范文程也不得不繼續為滿清思索起對策來:“如今王爺讓輔政王去關外統籌兵馬,是為上策,輔政王老成持重,從太祖時就便開始帶兵,遼東也多是他的舊部,有他在,關外或可保住。”
多爾袞點了點頭。
他倒是沒有因為范文程在自己面前誇濟爾哈朗而反感。
接著。
范文程繼續說了起來:“如此奴才擔心的是,因我大清與明廷攻守易位,只怕昔日被大清收拾的蒙古諸部又會不老實,一旦有如此情況出現,奴才的建議是讓調漢兵北上收拾蒙古人,調蒙古人南下收拾漢兵,挑撥蒙漢矛盾,我大清旗人自可坐收漁翁之利,穩固基業。”
說著,范文程咳嗽了起來。
而範景文則眸中閃出異色,他已經透過各種渠道得知蒙古察哈爾部起兵作亂,濟爾哈朗帶火器營出昌平州的訊息。
所以,現在聽見范文程這話,範景文也不得不承認范文程這大漢奸倒是頗有先見之明。
“先生高見!察哈爾部的阿布奈已經縱兵劫掠昌平州,哼,我大清還沒亡呢,這阿布奈就已經坐不住了!”
多爾袞憤憤然地說了一句。
范文程則因此笑了起來,能料到蒙古人會不老實,他也總算是恢復了些作為大清第一謀士的自信,畢竟這些年朱由檢的一系列操作讓他已經幾乎喪失了信心,如今蒙古人作亂被他料中,自然讓他有了些自信,也就繼續說道:“王爺息怒!區區阿布奈部不足為慮,奴才相信輔政王能處理好此事;
而今,奴才在想,我大清現在並非是無能臣良將,至於火器不如明軍亦不過是之前過於重於騎射所致,如今攝政王已讓範公主持工部,選能工巧匠,大制火器,料想年後或可彌補此差距,如今為難者在於財竭民困,何況將來必有幾場大戰,而這火器冶煉和編練新兵也是燒錢的,奴才據聞南方朱由檢為此不惜加徵商稅,大肆進行商品官賣,如今我大清也當在財政上下功夫;
如今天下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