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如今便都銷燬,實在可惜。”兩個人心性相似,拜師後便常玩在一起,華陽的話正說到雲中君的心坎上。
雲中君道:“師妹所言甚是,我也是這般念想。傳言九鼎中封印有九大凶獸,威力驚人,但我私下端詳,那九鼎跟尋常青銅鼎並無二致。若是在焚燬之前,先將那封印解除,放出兇獸叫我看上一眼,哪怕只是一鱗半爪,也是好的。”
華陽道:“鼎身之上刻有雕紋,形態迥異,有山巒,有雷電,有焰火,有河澤。我料想兇獸必是封印在這些雕紋之中。”
雲中君道:“師妹說的不錯。九鼎鼎身紋路,正應和‘乾、坤、震、巽、艮、兌、坎、離、日’九種物象,與上古九大凶獸定有莫大幹系。”
華陽雙目狡黠一轉,探問道:“師兄真想瞧瞧兇獸生的甚麼模樣?”
雲中君道:“這個自然!師妹你素來聰慧,鬼點子多,快幫師兄出個主意。”
華陽故意搖頭道:“主意自然是有的,只怕師兄吃不得板子,不肯依行。”
雲中君道:“此話怎講?”
華陽道:“明日師傅與咱們共同施術,滅鼎焚獸,五行之術同施,鼎不可不滅,獸不可不亡。但是,倘若五術用力不均,九鼎畢竟是上古神器,一時半刻倒也不見得就要銷燬。鼎半破不破之時,封印削弱,兇獸自然要趁機探頭。其時,封印未嘗完全解除,兇獸倒也不至逃脫。師兄你看夠了兇獸模樣,再全力施術,滅了兇獸也就是了。只是事後,師傅定然要責怪師兄施術懈怠,打你板子了。”
雲中君右拳捶打左掌,讚道:“這個法子甚妙。只要能一睹兇獸尊容,就算吃上十頓板子,又有甚麼要緊!明日便依師妹妙計行事。”
華陽道:“師兄這麼說可不對。此事全是師兄自己拿的主意,與我毫不相干。”
雲中君拍腦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此事與師妹毫無干係,全是我自作主張,倘若師傅要責罰,打罵全在我一人便是。我決計不會供出師妹來。”
華陽道:“這便是了。”言罷意味深遠地眺望遠山。
隔日七國軍隊果然如期而至。
山下彎道旌旗密佈,戰鼓齊擂聲勢浩蕩。七國常年征戰,聯軍禦敵倒是首次。名上雖是聯軍,心裡其實各懷鬼胎。幾大將領心裡暗自算計:“待奪得九鼎,即刻反戈,滅群雄而成一統,成就千古帝業。”
山道蜿蜒,曲徑通幽,哪裡容納得了這許多人馬。不過一頓飯功夫,各方人馬已是擠得水洩不通,進退兩難。各將領久聞九鼎威力,雖從未親見,心下也不免忌憚。各國按兵不動,都不願率先搶攻,恐中了埋伏,反叫他人得了漁翁之利。幾位沙場老將,彼此打了數十年仗,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心裡不免芥蒂,臉上卻是假意諂笑,抱拳揖禮,恭維彼此帶兵打仗的能耐。如此又消磨掉半日,忽聽一人叫道:“諸位快看,山頂那黑煙是什麼?”
眾人依聲望去,果然山頂上一股濃煙正自嫋嫋升騰。戰國時期,邊防要塞為了傳報軍情,建有許多烽火臺。邊關戍衛一旦發現敵情,立即點燃狼糞,登時黑煙冒起,遠遠便可瞧見。但此時山巔升騰之煙,卻與一般狼煙不同。黑影之間,隱約可見異光閃動,彷彿烏雲裡的閃電霹靂。天際還有雷鳴轟隆之聲,好似滾滾戰車,在天庭裡馳騁縱橫。聲音之大,甚至蓋過七國戰鼓。眾人不由越看越奇,心生怯意。便在這時,一束彩光直衝雲霄,如同焰火一般,突然散作九道光芒,四下散去,消失在天南地北。眾將領一生馳騁沙場,雖是見多識廣,卻何曾見過這番情景,全都面面相覷,迷惑不解。
過不多時,楚國將領道:“在此苦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本將決定帶領一小支分隊,上山去探個虛實。”秦國將領亦道:“既然如此,本將亦率幾名本國精銳,與你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