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動了動眼珠子,鼓起嘴巴,長長一聲嘆息:“小墨墨,孃親好像生病了,好像要死要死的,恍恍惚惚的。”
小墨丟給蘇顏一個大白眼,自家孃親那活潑亂跳的模樣連他這個小娃娃都比不上,病人要是長她這樣,大夫都得喝西北風。
“孃親,你能正常點,說人話成麼?”
蘇顏嘟著嘴轉頭斜了一眼小墨:“我講的是人話啊,原來小墨墨聽不懂人話呀,也難怪,我明白的,你講的是獸語,小墨墨不要難過,孃親能聽懂獸語的,你不是一個人。”
小墨就這麼華麗麗地被蘇顏調^戲了,小月樂得直笑:“姑姑,我也聽得懂獸語。”
小墨翻了個白眼:“我宰相肚裡能撐船,懶得和你們兩個女流之輩計較。”
蘇顏苦了臉,斷斷續續又想起腦海中那些殘存的碎片,哀怨地說道:“小墨,你以前不會這麼文縐縐地說話的,不會是徐老先生教的吧。”
“師傅才沒教我……”小墨趾高氣揚地說著,正想說他自學的,忽然覺著好像真是師傅教的,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教的,“不對,好像師傅有跟我說過……是什麼時候跟我說的,隱隱約約記得好像又記不得……”
小墨最近總覺得自己不對勁兒,感覺拜徐老先生為師這事似乎早就做過了,可又好像沒做過,師傅說的話很多都耳熟,似乎以前就聽師傅講過。那本《禮記》他雖然第一次看,但念起來朗朗上口,一讀就曉得那些話的意思,像是以前就讀過一般。這種感覺小墨沒和蘇顏小月說起過,只當是自己想太多了。
小月聽了小墨的碎碎念,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小墨問:“小墨哥哥,你,你最近是不是覺得不管做什麼事都感覺似曾相識?”
小墨抿了一下嘴巴:“……好像是,難道你也有?”
小月連連點頭:“那天我們和姑姑商量拜師傅的事兒,姑姑跟小墨哥哥說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兒,她都沒意見。要是不小心殺人放火了,讓你千萬別說是她兒子。我笑話姑姑說,我們殺人放火的話,一定會打著姑姑的名號的。我說完這句話就覺得怪怪的,好像這話我之前就說過一次了,可又記不得什麼時候說過,反正就是怪,不管做什麼事都覺得好熟悉,像是以前就做過一遍一樣,怪得很,我還以為是我……”
小月正想說她以為是她與常人不一樣,所以才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但見蘇顏直勾勾地看著她,趕緊閉了嘴,她不能呼吸不能心跳的事兒可不能讓姑姑知道。
小墨見小月突然緘口不語,自然曉得小月心裡在想什麼,他可憐的小月肯定在心裡嚇壞了。
聽小月這麼一說,蘇顏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伸頭瞧著兩個小娃娃戰戰兢兢地問:“你們兩個都有這種感覺?就是很多事情好像以前就做過了,現在又來做一次?比如我前段時間招廚子,讓他們比試做菜,那場景好像以前就發生過,可我絞盡腦汁就是想不起來,我之前根本還不認識他們呀。那些事就像幻覺錯覺一樣,攪得我腦子亂糟糟的,我還以為我生病了,恍恍惚惚不著神。”
小月附和地重重點頭:“我的感覺和姑姑的一模一樣。”
小墨瞧了一眼蘇顏,又看了一眼小月,震驚萬分,再想起之前地裡頭幹了溼,溼了乾的詭異場景,快嚇尿了:“原來我們三個都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好邪門。”
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對著彼此點點頭,背上涼颼颼的,詭異萬分。小月戰戰兢兢地開了口:“我們不會是撞鬼了吧?”
蘇顏一聽見撞鬼,立馬雙手環胸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緊張兮兮地四下望了望,似乎她之前好幾次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想到這兒,蘇顏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別嚇我,我膽子小。”蘇顏都快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