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尋了人問,得到的回答和金水說的一模一樣,林徐氏確實去了京城,房子也確實託人賣了,今兒買主都看房子去了。
胸中頓時悶悶的,緊緊的,透不過氣來,好難受。難道林徐氏之前說的都是真的?林書翰去京城真是和相爺千金說親的?除了這個,蘇顏真想不到林書翰還有什麼理由留在京城,還把林徐氏也叫了去。
若然如此,那她在林書翰心裡算什麼?他那天吻她又是什麼意思?叫她等他又是什麼意思?
有些事,越是猜,便越是朝著不好的方向走,關於林書翰去京城的一切,蘇顏不停地猜,不停地想,想來想去都是不好的結果。
蘇顏神情恍惚地走在街上,腦子裡亂成一片。在這段微妙的感情裡,雖然是林書翰一直佔據著主動位置,可當蘇顏心甘情願被拉進這段感情裡面,便意味著她是真的想和林書翰走下去。眼下忽然要她接受林書翰忽視她的事實,著實困難,也著實心傷。
“這不是蘇掌櫃麼。”蘇顏正恍惚著,卻被一個人影擋住了去路。
孟海清含笑瞧著蘇顏,一派閒適,想來他這個知縣還是做得挺逍遙的。自從那天在雲松酒樓想起蘇顏是誰之後,孟海清就一直想會會蘇顏,這個女人為何會知道他那麼多的秘密?為何六年前會叫他做出那樣的選擇?她的目的是什麼?可是,她似乎並不記得自己,這又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孟大人啊。”蘇顏回過神來,淡淡地笑了聲,忽然想起孟海清不是和林書翰挺熟的麼,林書翰的事他應該知道些的吧。
孟海清認真地打量著眼前的蘇顏,第一次在清風書院見到她的時候,她衣著太過寒酸,打扮也是村婦的模樣,這一回卻是收拾得妥妥當當,淺色的月華裙和她很是相稱,頭髮雖挽得隨意,但卻顯得嫻雅大方,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定會把她認作是官家夫人。自然,若不是蘇顏這麼一打扮,孟海清還未必認得出來,誰能把一個村婦和一個神秘兮兮且對他了若指掌的女人聯絡在一起。
孟海清記得當年遇到這個奇怪女人的時候,她笑語嫣然,清亮的眸子像是把星星捏碎了揉進去一般,彷彿能看穿一切,她把玩著手裡的的稀奇玩意,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叫孟海清是吧?我關注你很久了。丁御史的死和你有關係的吧,你啊,真是太不長進了,不是替人殺人放火就是幫人下毒,何必呢。這老頭雖說有些迂腐,但總歸是個正直的。你真的真的不要再跟著那個壞老頭禍害人了,你跟著他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橫豎他也就是個臣子,皇帝現在是不敢動他,但不保證以後不動他。與其靠他庇佑,倒不如你自己另尋他主,闖出一條路來,總比受制於人好得多。跟人啊,還是得把眼睛擦亮了,要跟明主啊!”
她說話的與其還真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之後她還說了些孟海清不可告人的事兒,說得有鼻子有眼睛,關鍵是孟海清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啊,但這個女人卻彷彿親眼瞧見一樣,連細節都說得分毫不差,孟海清驚得失了魂,等他回魂之後,這個女人早就沒了影子。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孟海清都寢食難安,生怕這個女人告發他。不過也虧得她這番莫名其妙的提醒,孟海清才有幸逃過一劫。
所以,說起來,這個女人還算是他的恩人。可是孟海清心中一直都有個結,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個素未平生的女人為何會要提醒他這些,那些事他做得極其隱蔽,沒理由會洩露,她又從何得知且知道得一清二楚?
孟海清無論如何都沒料到六年後會再遇到這個女人,而她和林書翰還有些情分,私下打聽過,據說她記不得以前的事兒了,那她是否也記不得當年的事兒了?
孟海清思緒萬千,對蘇顏笑道:“蘇掌櫃如今也算是昌平鎮的紅人了,雲松酒樓在你手裡完全變了個樣兒,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早就想找個機會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