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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實她這些日子來一直很累,可是因為害怕再做噩夢,每天都對上床睡覺有點發愁,現在她正考慮著是不是乾脆不要睡了。
“你——去找過阮瞻了嗎?”萬里試探著問,“你不會忘了吧,我的那個能通靈的朋友!”
“你哪有能通靈的朋友?!我倒是見過你一個很欠扁的朋友。”一提起阮瞻,小夏不知從哪冒出來一股無名火,馬上從半死不活的狀態轉為幾乎暴跳如雷。
“看來你已經找過他了。”
“兩次!”
“就是說他不答應幫你嘍?”
“你明知道結果還讓我去?故意讓我難堪是嗎?”
“喂,講點道理,我早說過他怕麻煩,很有可能不同意。但是我沒想到你會生氣,他在女人中的口碑一向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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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些女人沒長眼睛,可是我長了。其實我是請人家幫忙的,人家幫是情義不幫是本分,還不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有什麼好生氣抱怨的,人家又沒義務一定幫我。可是我就是氣他的神態。臉上笑得那麼好看、那麼友好,實際上拒絕一切,對什麼事都無動於衷。看起來是溫柔的白馬王子,實際上是邪惡的格格巫!沒人情味,沒愛心,沒天良!”小夏氣壞了,雖然她也知道求人就是應該低三下四而且結果未知,可她一想起阮瞻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為什麼。
“憤怒一點好,憤怒一點好,可以轉嫁其它的不良情緒。”
“萬里!”
“好吧好吧,不要生氣了。明天——不行,明天我脫不開身。後天吧,後天我和你一起去找他。這小子也太不給我面子了,也不看看求他辦事的是誰。嶽大律師讓他幫個小忙,不是看得起他嘛!”
“我不去!”
“為什麼不去。他越是怕麻煩,就起是煩死他!然後用死他!”萬里順著小夏的話茬說。他知道小夏發起脾氣來很孩子氣,安慰她還不如激起她的報復心和好勝心。他仍然拿不準小夏最近無盡的噩夢是心理問題還是撞邪,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搞清真相是怎樣的。
果然,小夏表示默許。
“其實話說回來,你也不能太怪他。”萬里又幫阮瞻說好話,“每個人的脾氣稟性都各有不同,阮瞻是個不大好了解的人,就算是我,到正在也不能完全明白他。不過,沒想到你倒是能一下子就看透他的偽裝,很了不起!”
“切,不看看我是誰?”
“是啊,直覺敏銳是你最大的優點,你該選擇和我同行,做律師可惜了。”
“還有什麼表揚的話一口氣說出來。”
“那不是一晚上也說不完!還是說說阮瞻的事,你沒興趣知道我們為什麼是朋友,而我為什麼說他能通靈嗎?”
“沒興趣。”小夏賭氣,但心裡好奇得癢癢。
“那就當個睡前故事聽。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實際上我們七歲就認識,到現在都二十四年了。他不是他父親的親生兒子,是在他五歲時被他爸撿來的,後來就收養了他。五歲之前的事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反正他從沒說過。他養父原來是個道士,文化大革命時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打破一切封建迷信,所以他只好還俗,後來就住在我們鎮上。他爸爸對古文雜學方面的學問很有造詣,就連他的名子也是從古書上取的。”
“別胡說了,他的名子除了感覺怪一點,也沒什麼深奧的。”
“不知道了吧,他的名子來自《晉書——阮瞻遇鬼》。聽說這個古代的阮瞻是個無鬼論者,後來遇到一個人和他為此辯論,辯論到最後那個人輸了,但是卻告訴阮瞻自己是鬼,並化形而去。阮瞻吃驚得病倒了,後來去世。我不知道他爸為什麼給他起這個名子,可能是隱喻他天生有某種能力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