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被那些怨靈關到了這個小瓷人裡,雖然囚禁她,卻又不傷害她,和他多年前做的是一樣的。
她猜,他對她終究是有一點感情的吧?
她知道司馬南是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也明白毛富成為內奸一定不在怨靈的計劃之中,而是他設下的埋伏。
她瞭解他,這是他一貫的下棋手法。想想當初是毛富確定的隨行人員,是毛富指名找的記者。也是毛富一直磨蹭到天快黑時才離開村子,又強烈建議走山路,幾乎算是一手推動了這一群人靠近了這個空城邊,好讓幕後主使扭曲時空,把小夏他們直接移動到這裡來。
她是軟弱,可是不傻,所以她看得清這盤棋中所有的佈局。之所以一直沒有對小夏說起,是因為一想到他現在站在她的對立面,她就心如刀絞。可現在為了拖住毛富的腳步,讓小夏有時間用意念傳達示警的資訊給阮瞻,她只好丟擲這個壓在她心上的問題。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毛富還在嘴硬,但腳步卻沒有動,沒敢立即去找阮瞻。
阿百鬆了口氣,知道現在可以拖住毛富一會兒,急忙說,“如果你要試試我的話是真是假,就請便吧。可是我再提醒你一遍,我讓張群殺你,他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假如我讓他留一一命,你就算死了,他也有本事給我拉回來。”
她很少一口氣說那麼多威脅人的話,此刻強逼自己說出來,連氣也不敢喘,但這在毛富耳朵聽來卻特別自信而強勢,格外有說服力。
他回想了一下張群和他見面時的情形,雖然張群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但說到這個叫阿百的女人的時候,語氣是比較特別。說不出有什麼情緒,但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忽然變小了。
他這半生都是在察言觀色,不斷出賣一些什麼,不斷攀附強者,這才有了現在的地位,但今天這個情況卻讓他摸不到頭腦。如果說張群喜歡這個女人,不,應該說是女鬼,為什麼他要把她關起來;如果他不喜歡她,為什麼對她那麼特別,並且千叮萬矚不許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他剛才太得意忘形了,竟然把她和嶽小夏擺在一起,還說了威脅的話,假設這女人說的是真的,他不是要倒大黴嗎?張群不僅是個大富翁,還有很強的法力,他親眼見識過。和張群相處的時候,儘管那個人一直笑咪咪的,他卻一直怕,直怕到骨子裡去!
這樣的人,他惹不起,只能順從,奉承,這樣他才能平安度過這一劫,說不定今後還能繼續升官發財。現在這個女人這麼篤定,他就告訴她好了,反正這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也不是什麼必須保密的事。他兩頭巴結,活命的機會就會更大!
“還要考慮嗎?”阿百見小夏一直不說話,知道她在集中精神向阮瞻傳達訊息。於是繼續逼問毛富,讓他沒有機會仔細考慮。
毛富嚥了咽口水,“三週前的一個晚上,張先生忽然派人來找我。說他要在我們鎮投資擴建瓷器廠。那可是我們鎮的支柱企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插一腳,但我們都沒有同意。他一個外鄉人,上來就提出這個要求。我當然不能答應,可他卻說做為交換,他可以救我一命。我以為他只是開玩笑,但因為他是個大富翁,我也不好得罪他。只是——他後來說起了——說起了十年前的事。那些事——他都知道,每一個細節都知道!”
說到這裡。毛富露出驚恐的神色。阿百心裡嘆了口氣,心裡明白司馬南只是利用毛富而已,而如果毛富當初不做虧心事,也不會被人抓住把柄。
“他說新鎮再也關不住那些大仙了,他們要出來找當年的罪魁禍首報仇!我不信,因為龍大師說,大仙們是出——出不來的,再過一個多月,所有的一切都會和沒發生過一樣。然後我們全鎮人會搬進去,陽氣大盛,到時候就萬事大吉了。後來,張先生,看我不相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