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兒和小沫兒要好好的戴著她們,不讓任何人看到小馬。”
“真的嗎?”厲景深眼睛一亮,緊緊的抓著玉佩湊到嘴邊,“告訴爹爹,他答應帶我騎大馬的,我等了好久了,還有孃親,能不能在衣衫上繡一隻小馬呀,要紅色的。”
“我也要告訴爹爹,我好久沒有吃街上的茯苓糕了,我想要孃親給我梳頭髮,還有,我很想他們。”厲魏紫也高興的拽過玉佩說著自己的心裡面,說完後還將玉佩舉到厲景琛的嘴邊,“哥哥也說。”
“我會照顧好深兒和小沫兒的。”厲景琛頓了頓,“我想你們,爹爹,孃親。”
兄妹三人的互動讓在一旁伺候的劉氏和李氏心裡面酸酸的,眼睛酸脹,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塊浸滿了水的棉花,悶得難受,強忍著才沒有哭出聲來。深哥兒、沫姐兒最近的沉悶和抑鬱她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就怕他們因此出什麼事情,勸過、安慰過,卻始終無法讓他們釋懷,現在好了,自老爺夫人出事以來,這還是他們兩個頭一次說這麼多話,心裡面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還有三少爺,自老爺夫人出事,就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人,暴躁、易怒,像只把所有刺都豎起來的刺蝟,即傷害了別人,也在傷害著自己,眼睛中什麼都看不到,只有不甘和仇恨,現在好了,少爺一夜之間長大,懂得照顧弟妹,也學會了照顧自己,只是這種被迫的成長總是帶著辛酸。
將近酉時,厲景琛他們才進入了京城,天看著更加陰了,孫大寶揮了一下馬鞭,催促著馬兒加快速度,儘量在下雨前趕到陽陵侯府。
陽陵侯府位於京城東安坊的桂花巷那兒,偌大的侯府佔了整條街,越過高牆,隱約的可以看到牆內亭臺樓閣、雕樑畫棟,就連走在桂花巷內也可以聞到從侯府內飄出來的富貴味兒。因先代陽陵侯救駕有功,後來數代陽陵侯亦有軍功,累積了數代榮華的陽陵侯府可謂是老牌的世家,有著潑天的富貴。
只是當代陽陵侯厲溫瑜延誤戰事、致使萬多兒郎戰死沙場,被陛下褫奪了爵位,現在就連陽陵侯府大門上掛著的那塊先帝御賜的匾額都撤掉了,過去的榮華霎時黯淡,陽陵侯府眾人越發的低調謹慎,就連下人出去採買都不敢有大的動靜。
這一日,自厲溫瑜出事後就無人上門的陽陵侯府側門被敲響了,打著哈欠的門丁揉著眼睛開啟了小門說道:“我家主人最近都不見客,走吧。”
文書擋住即將關上的門,將揣在袖子裡面的一串錢順進了門丁的手裡,“我們是二老爺的家人,煩勞告訴老夫人,三少爺、七少爺、四小姐回來了。”
門丁打哈欠的動作一下子卡住了,藉著微弱的光端詳著敲門的中年男子,遲疑的喊了一聲:“文叔?”
文書也看著十七八歲的門丁,從記憶中搜尋出與之符合的人物,“張小圓是嗎?都長這麼大了,你爹爹現在如何啊?”
“我爹爹還是老樣子,總是愛喝幾口,他經常提到文叔呢。”被稱之為張小圓門丁不好意思的撓頭,越過文書的肩膀看著後面的三輛青帷馬車,嘴中說道:“老夫人去大相國寺上香了,三夫人、五夫人還有各位少爺小姐都跟著一起去了,現在府中只有大夫人和四夫人在,我這就去和大夫人說。那個文叔,這門我就關了。”
文書有些為難,已經飄起了小雨,眼見著就要下大了,這都在家門口了,總不能還讓三少爺他們在外面待著。
“文叔,隨他去吧。”清泠的聲音從馬車內響起,在陰沉的天氣裡,聽在他人的耳朵中舒服極了。
文叔無奈的放開了手,門丁張小圓就迅速了關上了小門,只聽一陣腳步聲越來越遠,然後就徹底的沒有了聲音,直到一盞茶過後,才有了動靜,這時天上已經落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打在馬車上,帶著溼意的風呼呼的吹,吹得人心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