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起,零零散散的飄落在地上,垂首噤聲杵在原地的幾個丫鬟見狀,偷偷的掀起眼簾瞥向渾身散發著不怒而威的尹逸辰,都不敢擅自上前撿起地上的畫稿。
整個水榭裡除了偶爾飄過的風聲,靜的讓人隱隱覺得喘不過氣來,幾個丫鬟都屏住呼吸垂首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幾個丫鬟額頭上都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是,水榭裡忽然響起尹逸辰冷冷的聲音:“你們幾個都給本王退下!另外去外院吩咐一聲,把本王的坐騎牽到大門口候著!”幾個丫鬟忙應聲屈身行禮,如獲大赦的快步走出水榭各自忙去。
尹逸辰閉了閉一雙有些乾澀的鳳眸,微鎖的眉宇間露出一抹鬱色,轉過身正欲抬腳往水榭外走去,眼角卻掃到散落在地上的畫稿,腳下不覺滯了滯,嘴角彎起一抹無奈的笑意,抬手扶額輕嘆一聲低語道:“罷了!本就不該因母后傳口諭讓我進宮的事兒而亂了心緒!與其在京城煩悶,不如去京郊看心兒母女倆呢!我在王府調養身子的這些時日,也不知心兒跟薇姐兒那小丫頭有沒有想起我?!”
說著彎下腰一邊小心翼翼的撿起飄落在地上的一張張圖稿,一邊喃喃自語道:“心兒,你可知為了琢磨出這些畫稿的用途,一向自詡見多識廣的我此時對你已是甘拜下風了呢!我著實想不出你要用這些畫稿做什麼,所以我只能親自登門請教於你嘍!想來看在我如此求知好學的面子上,你總不會再像以往那般毫不留情的趕走我吧!”將撿起的畫稿放入懷中。這才抬腳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水榭。
京城城門,守城門的幾個說笑打趣的兵卒遠遠看到定遠侯周靖遠騎著一匹油光黑亮的駿馬向城門疾奔而來,幾人的臉上不覺露出懼色。忙斂住面上嬉皮的笑意,全身繃緊的把放在身側的兵器拿好,各司其職的站在哨崗上。幾人當中的一個總領頭滿眼諂媚的迎向快要到城門口的定遠侯周靖遠。
臨近城門口還有一小段距離時,坐在馬背上的周靖遠微微抖動手中的韁繩。疾奔的駿馬高高揚起兩個前蹄,放慢速度緩緩往城門口走去,總領頭見狀忙快步走到周靖遠跟前躬身行禮,舔著一張臉語帶敬意的出聲道:“小的給侯爺請安!不知侯爺到來,有失遠迎,還望侯爺恕罪!”
周靖遠兩道濃密的俊目微不可察的輕蹙了一下,陽剛英俊的臉上閃過一抹厭惡。從鼻子重重的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微微抬了抬手,沉聲斥責道:“起來吧!遠遠就看到你們一幫人嬉笑,不好好守城門!看來本侯多日不來監督你們這幫人,你們就敢翫忽職守了!今日本侯身上還有要事處理,沒空教訓你們!等本侯辦完事兒回來,再跟你們算賬!到時你們可要把那一身皮給本侯繃緊點兒!”說完也不看面如死灰的總領頭,揚起手中的馬鞭,策馬往城門外奔去!
耳邊聽著漸行漸遠的馬蹄聲,過了好半晌。那個哆嗦著雙腿的總領頭才敢抬起手抹了抹一臉的汗水,微微扭過來看著已經見不著人影兒城門外,心中頓時一鬆,重重的吐出被嚇得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氣。垂頭喪氣的抬腳邁開猶如千斤重的步子走回自己的崗位。
可還沒等腳下站穩,就被站在身側的幾個小兵卒一陣驚呼聲嚇了一跳,兩道黑眉不禁倒立起來,滿臉怒色抬眼兇狠的瞪著幾個兵卒,正欲開口訓斥怒罵那幾個小兵卒時,一個面色煞白的小兵卒抖著聲音道:“總領頭!你快看啊!那不是景王爺嗎?!今兒怎麼這幾位貴人都來城……。”
總領頭一聽“景王爺”三個字身子不由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也不等那小兵卒說完嘴裡的話語,蒼白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