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給你打一個貨架?」李謠要賣種子,駱謙就是木工,說什麼也能讓李謠缺貨架。
李謠驚喜說:「要。」
要知道上輩子駱謙無論再窮,每年都會塞錢給他爹孃,他爹孃還真就拿了。李謠清楚他是一個孝子,她這麼說他爹孃,他心裡面多少有些不舒服,多少對她有些成見吧,呃,一丟丟,駱謙可能都沒有察覺到。
她沒想到駱謙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給她打貨架,真的讓李謠又意外又歡喜。
駱謙樂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果然他家大妹隨謠妹,不就上下鋪、貨架嘛,瞧兩人歡喜滿足的小表情,彷彿擁有了金山、銀山。
他扭頭,三個小人兒排隊投籃,駱謙快速夠李謠的腦袋,朝她的臉頰狠狠的「啵」,李謠鼓臉瞪他,駱謙眉毛亂舞,「咻咻咻……」口哨兒歡樂,他邁著歡快的腳步挑選木料。
李謠。
他是心情不好嗎?
她看他是心情太好了。
李謠氣呼呼關上窗戶,「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笑,就是心情莫名的變好,沒有原因想笑。
「二四,撿錢啦。」駱謹突然闖入院中,攥緊車閘,大長腿踩地。
「你丟錢,我撿。」駱謙盯著駱謹的口袋。
駱謹慢條斯理下車,停洋車,突然,他一個健步跑到駱謙面前,扣住駱謙的脖子,把他往後掰:「呸呸,老天爺,這人就是一個破嘴,你千萬別當真。我幫你教訓他,下次他不敢瞎掰掰。」
駱謙一懵,駱謹當了幾年小學數學老師,身手沒退步啊。
他長年幹力氣活,力氣長了不少,握住駱謹的手腕,一個旋轉,扣住駱謹的腰,用巧勁摔,駱謹躺在了地上。
駱謹躺了一會兒,爬起來,樂道:「偷偷跟言輝哥學了幾招,沒想到還是整不過你小子。」
駱謙。
怪不得駱謹沒有退步。
「言輝哥要去讀夜校。他說他的文化水平低,很難往上升,他就想提升文化水平。我跟小夢託顧娟嫂子的福,在計生辦租了一間房子,辦補習班,賺幾個錢。」駱謹掏出一疊散錢,遞給駱謙,「打床的錢,收好。」
駱謙不和他來虛的,直接把錢裝進兜裡。
駱謹看快打好的床,說:「現在政(/)策寬鬆了,你手藝不錯,我建議你出去闖闖。反正我是不滿足在鎮上當老師,辦補習班,有機會提升學歷,我一定抓住機會,帶上老婆孩子走出去。」
「嗯。」駱謙點頭。
「我什麼時候來拉床?」駱謹迫切的希望走出去,一是受到駱言輝的影響,二是他希望自己更上一層樓,三是他想帶上媳婦孩子遠離媳婦孃家人。媳婦嫂子得知他們換了大房子,一天恨不得跑十趟上門逼媳婦讓她孃家侄子住家裡,媳婦不同意,媳婦嫂子帶走兩個兒子,老姨、姨丈上門逼媳婦,罵媳婦。就媳婦嫂子這種做派,他相信媳婦嫂子的孃家人跟她一個德性,哪敢讓她侄子住家裡,生怕讓她侄子住下來,就攆不走。
「三天後。」駱謙說。
「行,我先走了。」駱謹這趟回來,一是給駱謙錢,二是他和陸小夢拿老姨、姨丈沒辦法,決定跟他父母坦白,父母跟老姨、姨丈同輩,老姨、姨丈總不能還拿輩分壓他父母吧。
駱謹走的時候,一臉的凝重。
駱謙感慨每個人都有煩心事,還不好處理。
駱謙使勁揉臉,笑著朝孩子走去,陪孩子玩一會兒籃球,再做木工活。
晚上,李謠跟駱謙提顧娟也要打上下鋪,駱謙點頭說行,李謠又提到結紮,她不想上那個環。
自從上了那個環,她身體一直不舒服,每月都要看婦科,真讓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