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尤其還是個缺心眼的小姑娘,有時候笨的像個傻瓜。
☆、第一一零章 我以籠中局,贈君流年錦
林漪確確實實沒有搶被子,但是誰知道夙瀧音卻是個喜歡卷被子的人。
等到第二天醒來,林漪只覺得鼻子塞的難受,渾身都在發冷。
魂淡,表面上這樣光風霽月,卻是個喜歡搶被子的幼稚鬼。
林漪怨念的眼神幾乎要把夙瀧音洞穿了,夙瀧音頂著如廝壓力,乾咳兩聲下床,幫林漪打水梳洗。
傷風感冒林漪自認不是什麼大病,便跟著夙瀧音繼續上山去掃墓。
陸嫣的墓在晉城邊圍的一座深山之中,建在一處山崖之上,可以俯瞰周邊地形,遙望夏國邊城。
這地方不可謂不巧妙,陸嫣死後無法榮歸故里,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讓她望一望自己的家鄉。
跟著夙瀧音尋了小道而往,周圍是鱗次櫛比的大樹,枯葉遍地,潮溼泥濘。林漪走的顫顫巍巍,又十分害怕有蛇蟲鼠尾突然竄出,腳下便時不時打滑。
夙瀧音從旁空裡遞出一隻手來,“別害怕,我陪你。”
林漪羞赧於自己的嬌氣,她尷尬地牽住夙瀧音的手,一步一步跟著往上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漪只覺得腳都磨的生疼,才終於到了頂。
山崖之巔是另一番光景,此處是大片平地,有野花相偎,鮮草嫩綠,仿若不在山中。
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林漪遠眺周遭,自有會當凌絕頂的慷慨之氣,她輕舒胸臆,彷彿心中的憋屈都被盡數撇開。
轉回眼,夙瀧音正彎著腰在拔草,墓旁的草已長得齊腰高,草刃鋒利,將他的手割開了幾道小口子,伸出的血染的草葉殷虹。
“你怎麼不小心些?”林漪嗔怪上前捧起他的手,被他側身避過了。
手上抓了個空,林漪好不尷尬,只能遞過去手帕,解圍道,“你拿著擦擦,我去把包袱裡的貢品拿出來。”
夙瀧音接過手帕,並未作聲。
林漪為了避免自討沒趣,摸摸鼻子,便手腳利落地整理起包袱裡的祭品。
忙活了一陣,再看夙瀧音,他已經走去了旁邊的一支枯柳下挖土,深深淺淺不大一個坑,他挖的指縫滲血,指甲都被劈裂,卻毫無所覺。
林漪忽然明白了起來,到了這塊禁地,夙瀧音就不再是她認識的夙瀧音了。
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做,比做什麼都好。
百無聊賴之際,林漪只能看著墓碑上的刻字發呆,上書:“夙瀧音愛妻之墓”。
字跡雋永,鐵畫銀鉤,自有筆走龍蛇之氣,不用說就知道是夙瀧音的字。人人都說字如其人,他的字如此鏗鏘有力,斷不會只是個弄權籌謀之人。
“我跟你說個故事吧?”不知何時夙瀧音已經把柳樹下的那罈好酒挖了出來,甫一拍開泥封,就是撲鼻的梅花香氣。
他拿了三個空碗,席地而坐,斟滿美酒。
逃不掉跟你談談心的宿命,林漪認命地在地上鋪了張帕子,聊勝於無。
“從我出生開始,我就生活在天機山,而她,是我的同窗,五歲上山學藝,算是我的師妹……”
一段故事像是開啟了塵封的加鎖,林漪捧著酒碗兀自聽著,他細數了和陸嫣的相知相識,從青梅竹馬到互為勁敵,滿腔塵垢在此刻噴薄而出,那是他心中最波瀾的情感,卻在平平的敘述中,透出了無盡的忍耐心酸。
這比林漪看回放時候更細緻了許多,從另一個角度,他知道他們的交鋒之中並不是真的如看到的那樣輕描淡寫。
他們曾為了對方相互讓步,卻也為了國家,不得不鬥。
因為陸嫣與他互生情愫,所以偶有書信來往,被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