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房中也溫暖,她只是想小意。
荷花走進來:“梁公子來拜公子,一定說話不往外看。這是個空當兒,你要去看留春留夏,這就可以過去。”留春留夏關在二門外空屋子裡,公子要是在外面書房坐地,去就要經過書房窗外。家裡這麼大的地方,偏偏這兩處有些相連。
早就想去看的林小初,站起來披上榻上新發的雪衣,同荷花走出去。雪中小徑還未遮蓋,兩人行在小徑上,荷花又計較一下:“媽媽們也說,你衣服的料子比我的要好。”
小初是羽紗雪衣,荷花只是青色蓮紋普通雪衣。小初忍不住笑,這一笑,頭上一個步搖叮噹幾聲響。荷花又摸摸自己頭上,嘟囔道:“自我來,只賞過一根銀挖耳,公子總是偏心。”不是一樣是丫頭。
小初裝作聽不到,這偏心我更不安。行過二門就躡手躡腳,過了公子書房,兩人才大喘氣兒,往一排樹後的小屋子去。
書房中暖香撲鼻,楚懷賢只著一件薄薄青色暗紋錦衣,頭上是白玉簪子,更顯人俊秀。
“你哪裡來?”楚懷賢問,
“我來催你的圓房酒,大家都等得急,讓我來問你,你幾時才圓房,”樑龍正打趣道:“天冷了,你不想有人夜夜暖床。”
楚懷賢把這事都忘了,為留春留夏到身邊,他才要了林小初。從腦袋後面把這事重新撿起來,楚懷賢不當一回事兒:“我又覺得相不中了,想是冬天冷,情思都凍住了。”
“哈哈,還有情思凍住這一說,圓不圓房還不是隨你。還有一件事和你商議,珠娘要來看鄰居,又多一人也要來看。”樑龍正今天,隨身帶著兩個女子:“紅香樓的芳香,想你想得不行。她找到珠娘,珠娘又找到我。我是憐香惜玉人,就帶她們來了。怕人怪罪,人在大門上等你發話才敢進。”
楚懷賢更意興闌珊,只是擺手:“莫小寶前天砸的紅香樓,當天我就知道。我同你們外面去,從不欠錢。她拿我亂說話,我不管這事。”
“人已經來了,你不幫也罷了,大雪地裡讓她回去得早,回去又要捱打罵。我進來看到紅梅早開幾枝,讓珠娘唱曲子,芳香跳舞,我們吃幾杯去去寒氣可好?”
卻不過樑龍正,楚懷賢勉強答應。不肯讓芳香進二門,讓人擺酒二門外。進喜兒送上雪衣,楚懷賢披上,陪著樑龍正往擺酒的地方來。
雪地裡小徑都掃乾淨,姍姍走來芳香和珠娘。芳香乍見楚公子,眼淚都迸出來。進前來施禮:“久不見公子,奴一時忘情。”
“坐吧,”楚懷賢只是冷淡。進喜兒帶人兩邊擺上圍屏擋風,又送上大火盆。廳上暖和起來,芳香活泛得多。
遞上一杯酒過來:“奴斗膽,想請公子身邊姨奶奶出來拜見,能進來侍候公子一次,也是難得。”
“她自九月養病,還沒有好。我平時都不使喚她,無事從不出門。”
珠娘微微一笑,她唱小曲兒不僅在酒樓上,各處院子也幫襯她。芳香來求她:“……現今得罪莫公子,楚公子又不見,帶我去求求那位養病的姨娘。”
禁不住這苦苦哀求,珠娘轉求樑龍正帶兩人一起過來。聽到楚懷賢不讓小初出來,作為鄰居,珠娘還是喜歡的。
雪花漫漫時,絲竹悠揚響起。正幫留春留夏說話的小初和荷花先嚇一跳,再平靜下來。留春正感激涕零:“我們是二老爺派來,公子所以不待見。以前想趕你走,才那樣對你。不想你不計前嫌,倒來看我們。”
手上小布包,是小初送來吃的:“夜裡餓了,墊墊飢吧。”此時小初對著屋裡,只是落淚。薄被涼榻,這兩個人就這樣養傷。難怪荷花都不再恨,讓人看過就只有可憐和同情。
“這都還能熬,只有一件回京裡去,二老爺知道,更要責罰才是。”留春和留夏苦苦求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