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滿是關懷:“姐,咱們進去吧。”這才是最能安撫林小初的,她把剛才匆匆包過、尚在沁血的手臂袖子拉一拉,依著進喜兒的話走進去。家裡別人倒也慣了,主要是防二老爺知道。
姐妹二人進二門,進喜兒在後面又看過沿途遇到的人都無異色,這才來見楚懷賢覆命。楚懷賢正和孫二海在說話,小初懷恨,公子要講講道理。“多虧你跟著,不然小初性命堪虞。”怎麼想到這丫頭臨時往碼頭上去。想起剛才那一幕,楚懷賢心懷餘悸。
“這是小的應該做的,自從公子走後,小的在家裡一天也睡不安穩。活了這大半輩子,就沒有再遇到公子這樣氣度的人,小的想來想去,還是來投奔公子的好。別人都說小的做了半輩子壞事,小的現在想當好人,能跟在公子麾下,以後不求別的,只求別人說小的一聲有氣度就行。”走投無路的孫二海,把自己包裝成改邪歸正的人。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楚懷賢呵呵笑著,主要是為了孫二海今天的確救了林小初,這是不爭的事實。孫二海阿諛過,楚懷賢得尋思,給他找個什麼差事才好?“你有什麼長處?”這句話把孫二海問得慚愧無比。
坑蒙拐騙,賭博無賴膽大也有腦,這些沒一條能入貴公子的眼。孫二海急迫間道:“小的不怕死,跟著公子馬前馬後,遇事兒決不往後面躲。”剛回來的進喜兒在外面笑,那叫鞍前馬後吧。
楚懷賢失笑,這廝長處還用問嗎?是個滾刀肉的波皮。他低頭想過,這樣角色自己還真的沒有。想孟嘗君能接納雞鳴狗盜,我就容不下一個波皮。想到這裡,楚懷賢別有含意地道:“我身邊缺人,不過你來,得樣樣聽我的。”
“那是當然,小的從此說一句話兒,打一個噴嚏都聽公子的。”孫二海的土話,進喜兒和進財兒在外面一起笑,公子不管你打噴嚏。
這樣俚語楚懷賢很滿意,不管官話土語,只要表真心就行。“我院子裡缺一個守門的,你身手雖然不好,也靈便,就在我這裡守門吧。”喊進財進來:“帶他去見過二老爺,就說我新收的家人,給他領身衣服。”
孫二海有眼色的飛身一撲,如他願得到收留。和進財去見二老爺的路上,聽著進財簡單說過幾句,孫二海又想到林小初。經過廳堂無不精美,腳下石徑青苔斑駁,這是一個大家。這樣家,小初還不滿意?還要恨我?孫二海深覺,女人心,是海底針。
二老爺對孫二海一臉橫肉不悅,這家人一臉兇相。要是楚懷賢收個斯文的,二老爺也不悅,會覺得弱不禁風。進財當初進來,就被二老爺百般挑剔。只有二老爺自己安排的,瘦的叫風致,胖的才叫能幹活。進財不說話,孫二海也不說話,二老爺照他的老例子挑剔過,問進財:“公子房中哪個丫頭病了,催著請醫生?”
“是小初病了。公子會人,中途驚了馬,小初從馬車裡摔出來,把手摔傷。”進財按楚懷賢交待的回話。楚二老爺喃喃:“又是她,她這手象是容易傷的很。”猛地提醒進財,可不是,一遇刺客,林小初的手就要遭殃。進財忍笑,還真是這樣。
“既然總出事,把這個丫頭裁了,給公子換個多福多壽的吧。”楚二老爺說過,進財不敢接話,裁人留人去人,都不是進財的事情。二老爺先說過,就是讓進財回去給楚懷賢說一聲兒,他有這心思。這孩子長得大了,與二叔越發不一個心思。
楚二老爺在椅子上伸長腳舒展過,道:“你們去吧。”進財和孫二海出去,楚二老爺面色難看,自語道:“又收這樣一個人,猛看倒象山大王。孫大人、吳大人都推薦過好長隨,懷賢偏喜歡自己挑。一人眼光哪及眾人眼光?”正這樣說著,廳上走上來書房的小廝:“公子說,宮裡賜出來的傷藥,請二老爺開櫃子拿幾丸出來。”
“混帳!公子年幼糊塗,你也跟著糊塗了。宮裡賜出來的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