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抄手倚在雕花的紅漆柱子旁對著院中梅花出神。古人納妾去青樓都是正當,公子正青春,就是現代也有人大喊這需求是正常。林小初只是後悔,偏偏是自己遇到。
身後有聲音傳來:“你不進房裡侍候,這裡出神可不對。”後面站著的是春紅,短短這些日子,春紅瘦了一圈。眼睛原本是秋水,現在眼窩陷下去,有些象秋水要氾濫,而這秋水夜裡也其實天天氾濫。
春紅板起臉,還是她前當家丫頭的派頭:“大清早兒的,你就偷上懶了。”林小初覺得怒從心中起,就是自己此時此地心情。春紅時時盯著自己抓個錯兒說幾句,就為著擺顯自己不如她。有一個媽媽背後嘀咕的話,經好事人嘴裡傳來小初耳中。那媽媽私下裡道:“她侍候上全然不行,怎麼能把春紅頂下來。”
沒怎麼侍候過人的林小初,肯定不如家生子兒奴才春紅。想到這句話,林小初更惡向膽邊生,昨夜一線兒的憐憫,被春紅這派兒打到爪哇國去常駐不回。小初連不屑輕蔑都不用,象沒有聽到一樣往房中去了。
春紅面色慘白呆在那裡,被人當成一陣風的感覺並不好。春紅再不好,她爹媽還是管家。灑掃走廊的婆子拿著掃帚走來,給春紅解開這尷尬:“你只管等著,她呆不了幾天還要下來。”傷心人遇上秋風還能挺,聽到這句暖她的話,春紅嗯一聲,淚珠滾滾而下。公子就是成親,身邊也會有姨娘,我到底不好在哪裡?林小初這樣不知來路的野丫頭倒成好的了。
春紅怎麼也不明白,感覺上的事情無道理可言。就小婢來說,圖著有身份的人上位;可是上位的人可以挑選,他就可以由著自己感覺走,這不是一件講道理的事情。
遇上春紅這樣一攪,林小初窺見那帕子的難堪心思也飛了。不自在的是楚懷賢,吃過早飯喊林小初過來,對她悄聲道:“沒有什麼,你不要亂說。”主僕兩個人都紅一下臉,林小初出來,在心裡又要腹誹,怕人知道就不要去。
要說這楚家小初最喜歡什麼,就是這家的花草。她和冬染在說房裡的蘭花:“蘭花嬌嫩,咱們房裡常薰香,把花也薰壞了。”
這話冬染贊成:“花兒匠說這花是墨蘭,開起來就一室的香,房裡又薰別的香,我也覺得彆扭。”再對著房中悄聲笑:“薰習慣了,不薰怎麼行?”房中書案後坐著溫書的楚懷賢,大家是低聲。
不一會兒房中要茶,小初推一推冬染,冬染最怕癢,腰上被推一把就要笑。楚懷賢聽著嘻嘻笑聲,也笑問:“茶呢?”冬染倒了去送上,猶是笑得嫣然。回來指著小初:“你躲懶兒呢。”春紅如今是領著小丫頭做針指,對她們這樣怠慢不悅地看幾眼。
“對了小初,你來這房中還沒有請過客呢,”冬染好心地指點:“咱們院裡十幾個人,有的上夜你總見不到。來的人都請一場,你請過就都認識了。”這是小初留下來的長久之道了,小初感激地道:“我有這個心,只是哪裡去備辦菜。”
夏綠也插話道:“拿五兩銀子來,我給你備辦。”說過和冬染擠著眼睛笑,冬染又貧一下:“五兩銀子?小初的嫁妝要少一件了,”小初張開手又要哈冬染的癢,冬染嚇得往後面一讓,笑著道:“一兩銀子就成,不要好的,只是大家坐坐。”
“二兩銀子體面些,也順便對幾個必去的管事媽媽那裡說一說,她們來不丟份兒,不來咱們自己吃。”小初聽她們說得不錯,也就不心疼這兩個月的月銀。嘴快的冬染又道:“再說小初你胭脂賺了不少錢吧?”
林小初苦笑:“哪裡有,”胭脂只賣出十幾盒,倒送出去五、六盒,還有一盒掉在公子椅子下面,不知道便宜哪一個。林小初不能自己地又想起來,公子早上的那絲帕,是不是拿我胭脂換的。把楚懷賢說得一文不值,林小初又竊笑一回。
“你能帶進來就是能耐了,”冬染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