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已經延遲一天的主聘儀式,終於正常開始。
這前來送聘的青年才俊,都是透過首聘的入選人。
有富豪子弟、老牌世家、新嘎坡家族、書香門第、紅色世家,共十一人。
進門之前,大家都領了一塊牌子,上面用毛筆寫著男方的名字,是為了方便管家統計之用。
王霍榮掃視一圈,只看到十位青年。
當他看到‘張至和’的牌子被一個老道士拿著時,才猛然想起還有一位喜歡擺架子的土包子。
怎麼又是道士?那小子就算住在龍虎山下,也不可能兩次都請來道士啊。
王霍榮皺起眉頭,此前他越來越確定張至和的土鱉身份,現在這麼一攪和,他又有些猜不透了。
不過這小子的行為處事還是土鱉做派!
上次首聘不露面,就當他是有急事,看在紫清道人面上算了。
現在主聘禮,居然還不露臉!
這也太目中無人了!
就算是煤礦土大款也不會這麼沒禮貌啊!
王霍榮感覺自己鼻孔都在冒熱氣,屬實是有些火大。
他女兒王嘉怡,按照他的要求,穿了一身蓬鬆的蘭裙,做了微卷的頭髮。
此時正端莊地坐在鋼琴架前,像展品一樣在彈奏鋼琴曲。
她一眼就看到了‘張至和’的牌子,心裡鬆一口氣的同時,卻奇怪起來。
簡訊好幾天都沒有回覆,人也不來,不知道那邊出了什麼事。
她現在有太多話想跟張至和說,比如黑色香囊顏色變淡了,還有她夢裡的故事也變少了。
何君羨臉皮較厚,他一直在觀察遠處彈鋼琴的王嘉怡,沉醉之餘,卻發現對方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張至和的牌子上。
他頓時一陣納悶,也跟著視線看了過去。
相比上次,這回的道士數量變多了,居然有六個。
何君羨小聲詢問自己的保媒人陳老,深怕那幾位道長又是什麼師祖。
陳老凝神看去,回憶許久,很肯定地搖頭,“不認識,這幾年邪祟躁動,道士很常見,不稀奇。”
“嶗山那位師叔祖,也不可能一直忙活這種俗事,能來一次就很不錯了。”
得到這個答案,何君羨差點就要笑出聲來。
張至和那小子,果然嚇唬人。
下聘禮居然跟我來賭桌上那套,想偷雞?
何君羨摸了摸自己的聘禮盒,頓時喜上眉梢,得意起來,表情像極了亮劍劇中,那個穿上新鞋守倉庫的王有勝表情包。
其實,這次主聘禮的流程很簡單。
就是給女方一家看看聘禮,講一講未來規劃,然後等待對方敲定人選。
只要確定下來,就可以安排雙方長輩見面,然後測算良辰吉日,商議婚禮事宜。
王氏的老管家很懂人情世故,他害怕自己得罪未來姑爺,所以那聘禮的亮相,是根據姓氏首字母排序,讓人挑不出毛病。
前面幾人送的聘禮,大多數是古董字畫,還有兩人偷學何君羨之前的創意,配了一些珍貴藥材,雖然都挺值錢,但就是不稀有,不驚豔。
王霍榮坐在主位,無精打采地看著這一切,都快睡著了。
可能是因為前幾天的首聘太過扎眼,再加上他心事重重,所以有些敷衍起來。
直到何君羨亮出聘禮。
木盒剛開啟,在場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忍不住‘嚯’了一聲。
那立在玉石上的飛鶴,身上隱隱有金光流動,非常亮眼。
王霍榮見狀,頓時來了精神:
“你這是,鎏金蓮鶴?”
“叔叔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