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回事，是不是手術還損傷到了哪裡，比如視覺神經，有時候我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瞳孔裡倒映著自己的樣子，卻覺得自己並沒有被他真正的看在眼裡。

我不懂，有些擔心。

可是賽文教授給他重新檢查了好多次的身體，用十分篤定的語氣告訴我他除了失去的那部分記憶之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問題。

再住幾天院後，他們甚至就可以回家了。

不過我和顧嫂子商量好了，決定並不那麼早就帶他回國。

想等兩個月後，他更加穩定了，各項檢查確定恢復很好，才坐飛機回國內休養。

&ldo;謙修，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rdo;

我看著失神的他，忍不住又喊了一聲，重新拿起手裡的風信子對他晃了晃說：&ldo;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rdo;

&ldo;風信子。&rdo;

他的聲音沙啞晦澀，已經好幾天沒有怎麼開口說話了。

每次跟他說話，他都是選擇性回應的。

不管是對我還是對顧嫂子，除了點頭就是嗯，都快讓我懷疑是不是動了個手術又傷了語言系統。

可看他冷淡的語氣，似乎又只是單純不想要回答我而已。

這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應該要怎麼樣回答才好。

重新把風信子放下之後，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幫他把被子蓋好，輕聲說道：&ldo;差不多也到睡午覺的時間了，醫生說，病人一定要多休息，這樣才能好得快些。你先睡覺吧，我在這裡陪著你。等大嫂過來，我就回家給你做飯，讓她陪你一下。&rdo;

我抓著他的手，感覺那冰涼的溫度，連忙將其塞進了被子裡。

就怕他一不小心就著涼了。

畢竟剛動完大手術，稍有不慎就不好了。

顧謙修依靠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問：&ldo;怎麼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對我有一點記憶了？&rdo;

他沒有說話，微微眨了眨眼睛，再看著我的時候，眸底似乎多了幾分疑惑。

我不厭其煩地說道：&ldo;不記得了也沒關係，反正我們是夫妻，只要我在這裡照顧你的一天，你遲早會把我重新印刻在你的心裡頭……不，腦海里的。你就當這是新生，跟我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是重生的記憶……&rdo;

顧謙修靜靜地注視著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我說的話給聽進去。

許久，才聽見他吐出了一個字，&ldo;重生？&rdo;

&ldo;嗯。&rdo;

我坐在床邊，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和小刀，一邊削蘋果一邊說，&ldo;你看，你連自己動手術都忘記了。先前腦袋裡長了腫瘤，讓你很痛苦，我和家人們千方百計地勸你，才讓你同意動手術……賽文教授果然不愧是腦科方面的頂尖專家，能這樣將你從死神手裡搶回來。賽文教授還說，他也是幸運的，你的例子，都要被納入病例用來教導他的學生們呢。&rdo;

&ldo;是嗎？&rdo;

&ldo;是啊……幸運的你，幸運的我們……我的選擇沒有錯，我替孩子們留住了你。&rdo;

&ldo;孩子們？&rdo;

&ldo;我們的孩子啊！&rdo;

顧謙修一臉茫然的樣子讓我十分無奈，可當我仔細一想的時候，就忍不住有些慌了。

現在是手術的第四天，前幾天他的狀態很不好，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也就從昨天開始，會